至於這個二瞎子,充其量算是他們送給張若予的一個小禮物罷了。
若不是想著張若予還需要這個證人來處理顧家的事情,按照他們的規矩,早就應該送他上黃泉,就像是那兩個挑釁張若予的混混一樣,現在屍首都還埋在城外的後山沒人發現。
而遠在京城的趙陵並不知道張若予這邊發生的情況,在交代李毅然和盛如是去找張若予之後,他就一心忙於政事。
等到晚上回到自己的宮殿的時候,才收到李毅然送來的飛鴿。
他還以為是李毅然知情識趣給他匯報張若予的消息,沒想到一打開紙條,入眼的就是張若予身重劇毒的消息,他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指間用力,原本好好的筆已經被折成了兩半。
強忍著自己的難過,趙陵打開紙條,捏著紙條的手都在不自覺地顫抖。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看了下去。
越看下去,他的臉色越來越平靜。
在信上說,張若予身重劇毒,但是現在因為盛如是在身邊,所以毒已經解了,只有一些殘留在眼睛上面,需要趙陵提供一些藥材,有九成的機率能夠治癒。
看到最後,趙陵原本震撼的心情才算是恢復如常。
畢竟是李毅然和盛如是那兩個最喜歡挑撥離間和看戲的兩個小傢伙寫的信,自然可信度也不能這麼高,但從他們在開口直接寫張若予身重劇毒的消息就能看得出來。
但是張若予身上的毒素也不能輕視,那畢竟是已經附在了眼睛上的東西,自己這邊有藥材的話,還是應當儘早送過。
趙陵想了想,順手拿起一張紙,將紙條上面的藥材抄寫了下來,然後隨手把紙條給燒了。
他打了個響指,喚來身邊的暗衛,將藥方給對方:「務必找到這些藥材,然後送到李毅然那邊。」
「是。」
暗衛接下信紙後,立馬消失不見。
而趙陵則是盯著窗外走神,最近皇后那邊逼得緊,他想要離開京城已經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再說了,現在張若予的身份是已故,他不管究竟是如何思念張若予,都得強忍著。
因為在他還沒有成長的現在,任何的一個動作,對張若予來說都可能是送命的一刀。
想到這裡,趙陵苦笑一聲。
人生在皇家,連自己心愛的人都無法保護,實在是怯弱的可笑。
假若有一天,等他登上高位,他一定會勇敢的追逐自己的愛情,不論結局如何,都總比現在做一個什麼都不敢做,什麼都不敢說,連自己心愛的人都只能靠好友幫襯的一個懦夫要好得多的多。
「阿予,你等著,等我能夠來娶你的那一天。」
……
天剛蒙蒙亮,眼前還是一片白霧的張若予就被盛如是給叫了起來。
「怎麼了?」張若予眼皮發腫,整個人是難得的懵懵懂懂,像是剛出生的小羊羔一樣,讓盛如是母愛大發,使勁的揉了揉張若予的小腦袋瓜。
「今天是刺殺案庭審,你作為當事人之一肯定還是得到場。」盛如是瞧見了張若予的撇嘴,連忙哄道:「不過我給你戴上那個斗笠,白紗擋著,你就算是睡著了也沒人會怪你的。」
聽到這個,張若予才算是勉強點了點頭,如何配合了盛如是的動作。
在門外守著的李毅然因為耳力過好,逼不得已聽到了裡面哄人現場。他不禁困惑和心酸:就這種待遇,為什麼他從來沒有享受過?
等幾人收拾好了之後,浩浩蕩蕩的去了縣衙,只見顧念慈早早的等在了縣衙外頭,等張若予他們到了之後自動的跟在後面。
「諸位,待會讓就升堂,你們且稍等片刻。」黃縣令今日換了一身深褐色的官服,還帶上了烏紗帽,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他穿成這樣,竟然也有了幾分「青天大老爺」的架勢。
「嗯。」
盛如是幾人最多也只能算是當事人朋友的身份,只能在旁邊等著。真正站在中間的人則是張若予和顧念慈,苦主是顧念慈,被牽扯的倒霉蛋是張若予。
很快,縣衙外面也圍著一層又一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