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小姑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了口。
從小姑娘的口中,幾人知道了事情的由來,還有那一個小女孩為什麼如此堅強的原因。
就是四個字,家裡教的。
那小姑娘家裡人從小就在培養她女子當自強的觀念,更是教導著小女孩各種防身術還有多種為人處世的道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小姑娘才會這麼鎮定。
再者,就是小姑娘的家人只是被那幾名劫匪綁到了寨子裡,就連小女孩也是偷偷摸摸的跟到了山寨里,確認了自己家人沒有性命之憂之後才匆匆跑下了山。
至於為什么小女孩身上會有那些泥濘和血污的痕跡……小女孩擦了擦臉,表示那是她自己搞上去的,更容易獲得別人的可憐。
不過她也說了:「我娘說了,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飯,所以那些看著我哭就想幫我的人,不一定是好人也不一定是壞人,但是一定是那種容易意氣用事的人。現在我爹娘還處在危險當中,自然是不能和那種容易意氣用事的人為伍。所以在確認了幾位是鎮定的人之後,我也才敢大膽開口。」
小姑娘說完之後,就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低著頭,像是受到了老師的責罵一般。
張若予滿打滿算活了一個半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家長和這樣的教學方式。盛如是和李毅然也是,雖然兩人已經是在教育程度相當優良的京城長大,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為人父母的這樣教育自己家的孩子。
而這種所謂的意氣用事……盛如是聽到這個形容詞的時候,還特地看了張若予一眼,張若予無奈的撇過頭,弱弱的翻了個白眼,做了一個無用的解釋。
現在好了,人家小姑娘也把自己的身家底細都給抖露個清清楚楚了,張若予他們就到了決定要不要淌這一趟渾水的時候了。
「你先在這裡乖乖待著,我和這兩位哥哥姐姐再商量一下。」張若予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然後帶著李毅然和盛如是走到了另外一邊。
先開口的還是張若予:「你們……怎麼看?」
盛如是哪裡不明白張若予的意思,這就是打算淌這一趟渾水了唄?但是她也並不是很在意這一點,畢竟她已經從京城逃出來了,自然是需要闖蕩一下的。
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了貨真價實的劫匪下山搶劫的事情,她身體裡屬於湊熱鬧的那一份鮮血開始翻滾了起來。
雖然心裡想得很,但是她嘴上依舊是得理不饒人:「你都開口了,我們自然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說完,盛如是還朝著李毅然眨了眨眼,使了個眼神。
李毅然原本也就是跟著盛如是出了京城,自然也是以盛如是的意見為主。現在看到盛如是狡黠的眼神,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嗯,我也是。」
這兩人在使眼色的時候,張若予剛好低下了頭,沒發覺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只是覺得這兩人,不愧是趙陵的朋友,就連這種捨己為人的事情也果斷豁達的很。
「那,那就幫幫她吧。」張若予有些猶豫的說道,她到現在都有些覺得是自己把兩人扯下這一趟渾水的感覺,莫名有些愧疚。
「幫就幫,走走走,我好不容易能夠大顯身手了!」盛如是在張若予下了決定之後,還是忍不住放飛了自己,直接在原地做起了熱身運動。
張若予原本心頭還滾著一趟愧疚,現在看到盛如是的動作,一頭霧水的看向了李毅然。
熟知一切的李毅然雙手背在身後,走在前面:「也只有你會相信她的鬼話連篇。」
張若予才發現自己是被這兩人聯起手來耍了,白白愧疚了那麼一小會兒,感情大傢伙都想幫忙!
這邊三人終於鬧結束了,走到李嫣然的面前,問道:「是一定要去縣城找縣衙嗎?可是我看這地圖,到縣衙來回可能至少要兩天的時間……你的爹娘能撐的了這麼久嗎?」
就算是從小被教育要獨立自強的小姑娘,現在遇到了和自己親人生命攸關的事情,也有些發懵。
她只知道自己爹娘讓自己去報官,可是沒料到報官的路程竟然會這麼遙遠……假若自己真的報官成功,帶著官府的人來了之後,她的爹娘都被賊人殺害了要怎麼辦……
「我……我不知道。」小姑娘搖搖頭,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既然不知道,那你指路,我們三個幫你把你爹娘就出來!」
李嫣然抬頭,驚喜和訝然地看著面前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