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比那大紅燈籠高高掛更為奇怪的是這些人的反應,雙方的人馬明明早在宴席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今晚的主要目的,明明就是過來干架比拼誰更厲害的。現在一個個的卻像是餓了十年八年一樣,就差把自己的頭給伸進去埋進飯裡面了!
張若予還想著張縣令會不會知情識趣一點,畢竟今晚的宴席的主辦人是他。
結果當她充滿希望的轉頭時,看到的卻是張縣令一口吃肉,一口喝酒的樣子。他時不時還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一眼韓捕頭那邊的情況,結果在看完了之後就吃的更加的努力,就連站在他們身邊的那幾個美艷的丫鬟也像是被他們之間堪比「大胃王比拼」的姿勢給嚇到,在旁邊努力的服侍著。
眼看著今晚的一場好戲要變成大胃王比拼賽,張若予的腦殼疼極了,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她是做了什麼孽了,這都上上下下忙活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想看幾場戲怎麼了?怎麼現在仇敵都是比看誰吃飯更厲害了嘛?
張若予真的是無語,但是眼看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這幾個人還在那邊吃,還在吃,難道就連一點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嗎?
在頻頻接收到旁邊盛如是和李毅然懷疑的眼神後,張若予總算認了命,沮喪的站起來,在李毅然和盛如是「她總算去了」的眼神中走向了張縣令。
張縣令和韓捕頭那邊仿佛是真的陷入了雙方人馬對於吃東西的比拼之後,如果放在之前,他鐵定對張若予主動走過來有很大的反應。但是現在張若予都快要走到他的面前了,他都沒有半點的動作。
張若予一臉疑惑和鬱悶的站在那裡,抱著自己的雙手,在被張縣令的一名丫鬟嫌棄擋道了之後她就陷入了對自己的懷疑和疑惑之中。
這件事是她做錯了嗎?怎麼現在事情的發展和她預期的完全不一樣了?
「麻煩讓讓,我要上菜了。」
在第三次被丫鬟嫌棄擋路的時候,張若予總算忍不住了。
她徑直走到張縣令的面前,張縣令原本直勾勾的看著韓捕頭那邊,結果視線被不知名的人員給擋住了,他連頭都不抬得,直接揮揮手:「那個誰,你給我讓一邊,好好的端你的菜去,別不長眼擋在我的面前。」他的語氣和神情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不耐煩。
張若予原本還指望他迷途知返,結果自己站在這裡還礙著人家了?
「你抬頭看看我是誰。」張若予冷冷的說道,她現在對這兩方人馬的忍耐程度已經到了最高級別,如果他們真的這麼不給面子看了都不管的話,那她待會兒直接帶著盛如是他們走人,等到第二天再來收屍也罷。
只不過到時候收的屍可能是撐死的……
「管你是誰,你踏馬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給我讓開,你都在我家宅子裡了你礙我道我還不能說說的嘛!」張縣令原本被擋住了視線就很不爽,現在聽到這種囂張的言論就更是覺得好笑。
他狠狠的咬了一大口手上的燒鵝,然後一邊咀嚼著一邊抬起頭,字裡行間的諷刺和不屑的情緒也是十分的飽和。
而他囂張的神情在看到張若予的臉的時候就停住了……怎麼,怎麼是她?
張若予抱著手臂,悠然的站在那裡,讓對方的眼神從下到上掃了自己一邊,等看到對方驚愕的神情的時候,她才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眯著眼笑了笑,說出來的話卻是冷淡十足:「怎麼了,怎麼不讓我滾了呢?」
哎喲喂!這眼前的人可是張若予!張縣令就算是吃了十個八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張若予開口讓她滾啊!
天知道他剛才真就是沉浸在和韓捕頭陣營那邊的較勁當中,根本沒注意到面前的人是誰,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現在好了,惹上大事了,他竟然對張若予說了滾?!
完了完了!
張縣令一臉的慌張,霎那間手足無措,就連嘴巴裡面那一口鵝肉都忘了咀嚼吞下去。
「行了行了,你先把嘴巴里那一口肉吃下去再說。」張若予居高臨下的站在那邊,看著張縣令臉上堪比調色盤一樣五顏六色糾結十足的神情就知道了他現在的心思。
在說話的時候,張若予想了想,現在站著也太過囂張,便直接坐到了張縣令的右手邊,湊近了才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