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然後扯起一臉的笑:「怎麼可能,他現在不應當在京城裡面嗎?怎麼會有這個閒工夫來春陽縣,莫不是你的信鴿被人攔截了,上面的消息已經成了誤判?」
莫說張若予不相信,就連熟絡京城、官場規矩的盛如是也對這個說法產生了懷疑。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李毅然:「喂,你也不長眼睛看看,現在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擱這開玩笑?這笑話能好笑嘛。」
她說話的時候還掐了一下李毅然的胳膊,接此表達自己的小生氣和對李毅然的埋怨。
李毅然被兩名姑奶奶這樣懟,心頭無奈,只能把紙條放在桌上展開,招呼對自己懷疑的兩人:「不相信的話,你們過來看看也便知道了。」
盛如是和張若予兩人,將信將疑一同湊了上去。
待兩人到位,李毅然指著那信條開始說道:
「你們二人且看,我能斷定這信是趙陵的原因有三。這第一,我們二人通信所用的信紙一向都是我們特地命人做的特殊用紙,一旦用水浸濕,上面的字跡會全部消失。並且一旦用火灼燒,上面就會出現特殊的暗紋。」
「這第二,你們再好好看看這上面的字,有沒有發現其中的不同?」
李毅然這是存心看張若予和盛如是兩人在那邊埋汰著自己,現在故意考考她們二人,想看看她們兩個能不能吐露點其他不一樣的東西出來。
「這……」張若予和盛如是盯著那張紙條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還是沒有發現什麼。
「算了……」盛如是到最後看不出來,索性就一攤手,直接戳了戳李毅然的胳膊:「看不出來,別說了,你別再那邊賣關子,別待會兒我們誰都不理你。」
李毅然看了看她們,見就連張若予都沒有看出其中的奧妙。
看到這裡,李毅然就不禁驕傲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看吧,你們都看不出來。」
「這第二,就是上面的字跡的筆畫其實都是連貫著的,你們單單看這一個春和這一個縣字,就能夠發現它們首尾相連,很明顯和我們尋常看到的字跡筆畫不相同。」
「這第三,那就是這底部的印章,那是我和趙陵兩人的信章,印章上面有上百種技法,是特地由專門的手藝人纂刻上去的,裡面也含有我和趙陵之間的暗號。」
「所以,通過以上三點,便足以能夠印證這一個信紙沒有被任何人給修改過,並且是趙陵親手所寫。」李毅然到最後下了結論,並且把目光投向這件事的主人公——張若予。
對於盛如是來說,趙陵的到來最多也只是吃驚罷了,因為趙陵和她之間沒有任何明確的利益關係。而張若予和趙陵兩人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則是能藉由距離這件事極大的影響到雙方的情緒。
就像是趙陵這一次特地從京城過來春陽縣,他李毅然打包票起碼有八成的可能可以斷定這一次事情和張若予有很大的關係。
而張若知曉趙陵要過來春陽縣時候的那一瞬間驚喜和悵然也是騙不了人的,她其實很期待趙陵的到來,但是又害怕他的皇子身份會引來一些不該引過來的東西。
所以在張若予和盛如是兩人對趙陵是否真的要過來春陽縣這件事發表自己的疑問的時候,李毅然才會情緒激動的連忙解釋,解釋這件事的確是真的。
在聽到了李毅然的解釋之後,張若予也真真切切相信了趙陵會來春陽縣的事情。其實她一開始的時候也並非不相信,但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現在就算是李毅然開了口,張若予也還是心緒難以平靜。不知道怎麼的,她總是覺得趙陵會過來春陽縣,和自己有難以撇清的關係。
見李毅然盯著張若予,張若予低頭思考的樣子,盛如是瞅見了,第一眼的反應並不是李毅然對張若予有意思,而是李毅然肯定又在為難張若予。她立馬掐了一把李毅然的胳膊,用的力氣比之前那一次還大,疼的李毅然呲牙咧嘴的,雖然疼,但是在盛如是的眼神底下愣是不敢發聲。
「行了行了,趙陵那傢伙一直都是這麼隨心所欲。我原本還以為他回了京城之後會收斂點,但是沒想到就算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也管教不了他這一個性子。別想了,他這不是還沒來嘛,就算是想和他討論事情,那也得等他來了之後再說。」
「走著走著,別再這邊再給耽擱事情了,張縣令那個老狐狸人不都還在縣衙那邊,我們可得趕緊會會他,不能只讓他一個人在那邊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