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連清水都無一杯,張若予便直接單刀直入:「我覺得那黑衣人說的話是假的。」
其餘三人抬頭看向她,擺明了就是要她給出一個解釋或者話頭。
「他臨死前說什麼死人才會說真話,可他算不上是一個人,只能算得上是一個傀儡。那傀儡的話,難道就能夠相信了嗎?」
「再說了,從他被趙陵擒住了開始,他就已經打算咬破自己嘴裡的毒藥自盡身亡,後面的撞壁自殺也足足體現了他對他組織的忠誠。所以,就從這兩點來看,他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把那一個幕後主使給供出來。」
夜色漸濃,外頭街道上白天的喧鬧聲已經歸於平靜,就連四周也是安靜的,唯有張若予一個人的聲音在其中凸顯。
「你們覺得如何?」張若予側目,看向李毅然和盛如是。
李毅然尚在斟酌,盛如是則是站在了張若予這一邊,她原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全貌,現在跟著張若予的思路去走也很快就明白了張若予的意思。
她附和道:「的確如此,這種人根本沒有可信度可言,上一秒是同意,下一秒便是殉命,既然做好了殉命的準備又何必開口?」
「他的開口是為了攪亂軍心,與其說是告密,不如說是更想讓我們內訌。」
趙陵聽到張若予和盛如是的對話,便開口接上了盛如是的問題。
那黑衣人的話直接被定論為胡亂說話,所為的就是挑撥離間。
但是現在最本質的問題出現了,就是那幕後主使究竟是誰,為了什麼目的而來?
張若予回想起那一個黑衣人的初次開口,在腦袋裡面對他的話進行分析,便有了大致的猜測。
「我想,我或許有一個想法。」張若予說話說的含蓄,並未直接表明那就是自己的意見,而是含蓄的開口。
「那一名黑衣人應當是張縣令那邊派來的,他詢問我究竟是什麼人,詢問我們來這春陽縣的目的究竟是如何。」
「我猜測他是張縣令那邊的人的原因有三,第一,表現得無知過於明顯;現在整個春陽縣的人都能看到我們和欽差大臣是一起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我們的所謂後台背景,而這一個黑衣人的問話則是顯得他很白目,白目的意思就是愚昧無知。」
「李毅然,你說作為一名刺客,你會連對方最近的行徑和背景都不調查就貿貿然的行動嗎?」張若予看向李毅然,在場的人中,對這種事情最清楚的人莫過於他,還是得找他問一個清楚明白。
李毅然明白張若予的意思,他搖了搖頭:「不會,哪怕只是一次尋常的任務,作為刺客或者刺殺者都必須要調查清楚對方的身份。」他想了想,繼續說道:「至於那一個黑衣人,他的說法很明顯是有漏洞的,這也體現了他在身份這一點上面的慌張和無措。」
經李毅然一解釋,那黑衣人第一句問話直接被錘滅。
那他的目的所在,便是為了第二句問話做鋪墊,他想知道張若予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而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迫切想要知道張若予他們行事目的的人,除掉那一個張縣令就沒有其他人了。
見眾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張若予想了想,開口:
「所以現在就是張縣令慌了,甚至說已經算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所以他就迫切的想要知道我們的目的是什麼,以及我們想要什麼,他能過做準備。」
「那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儘快行事比較好。」盛如是接了話。
張若予點點頭,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看向周遭的三人:「所以我們明天還是按照原計劃分頭行動吧。」
「好。」
「唔。」
「我明天就守在若予的身邊了。」
三人點頭贊同。
「既然如此,那各位便回去,早些休息吧,我今晚便和如是同寢。」張若予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