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張若予的那一個問題之後,他先是掃了這兩姐妹一眼,在看到對方那蠟黃的臉色的時候,他神色中就已經出現了嘲弄和嫌棄,說出的話自然也不是張若予她們想要聽到的:「欽差大臣?在縣衙里呢,你如果有本事的話,大可以自己去看。」
他這意思就是想知道就自己看去,別隔這說的亂七八糟的。
「至於有沒有那麼多人報案吧,那我哪裡知道,我又不是街邊賣消息的。快點,你們兩個都吃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吃完。」
盛如是可是京城裡宰相府長大的姑娘,憑著自己從小嬌貴的身份,到了哪裡不是收到尊重和不一般的待遇。像這種小二絲毫不給面子的嘲諷她還是第一次見。
她剛想發作就被張若予給按住了手臂,她看向張若予,張若予只是稍稍輕微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炸毛的盛如是也只能撇著嘴,然後坐在那邊生悶氣。
而張若予則是對這種小二的反應習以為常,想當年她在張家的時候,那些里里外外的陰陽怪氣可比眼前這一個小二來的過分。
而這種小二對自己看不起,或者不願意開口也只是因為價值不等。
給他想要的東西,他自然也就學會了開口。
在那一名小二催促著那兩個丑姑娘的時候,桌上想起了銀子的聲音,等他有些疑惑的轉頭一看,桌上放著二兩銀子!
而那一個臉上有一顆痣的丑姑娘開了口:「回答我剛才的第二個問題,這一個銀子就是你的了。」
早在那二兩銀子落在桌上的時候這小二的目光就一直鎖定在那上面,根本就松不開眼神。那可是二兩銀子!抵得上他好幾個月的工錢了!
只不過現在問題就是,這二兩銀子真的是面前這兩個穿著樸素,看起來窮酸勁比自己還過分的姑娘的嗎?該不會是她們偷的吧?
人雖然貪財,但著實膽小的很,這話說的就是那小兒了。
他的目光一直在二兩銀子和張若予、盛如是的身上來回的旋轉,愣是沒有給張若予半分回答。
張若予原本以為那一個小兒好收買得很,沒想到他現在竟然還在猶豫。她從對方的眼神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麼。若是放在以前,她還願意調侃一下對方。但是現在時間緊急,她也不想和這種人多說廢話。
「要還是不要?」張若予一句輕飄飄的話直接砸在那一個還在猶豫的小二頭上,這意思就是明擺在那邊,要你就說話,不要我們就走,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那一個小二一看張若予這樣,便覺得她們肯定是自己的錢,所以才會這麼有底氣,不過錢的來向他就不想再猜了,因為不管是多少的錢,最後都會落到自己的手裡。
想明白了這一點,那一個小二火速的反應,一步竄上去把銀子掃進了自己的袖子裡,然後一臉諂媚的說道:
「兩位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盛如是睨了他一眼:「把你知道的那些真正想報案的人說給我們聽聽,性命,事件,現在住哪,一個都不能落下。」
「好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了金錢驅動的小二果然態度就比之前好上很多。
張若予她們兩個很快就從小二的口中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們一邊聽一邊把那些信息記在了紙上。等那一個小二把他知道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之後,兩人點點頭,就直接離開了這一家酒肆,前往紙上的地點。
那些人,她們不管花費多少的功夫,都得一一攻破,留給她們的時間不多了。
在張若予和盛如是兩人在街上奔波的時候,趙陵和李毅然兩人的情況也算不上有多好。
按照原版本的計劃,趙陵會把張縣令引導縣衙裡面審查公事,順便對張縣令進行威逼利誘,而李毅然則是趁著張縣令出門,直接到他的書房開始搜查。
可就是在這裡出了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張縣令發現了什麼,他竟然把自己所有的東西搬到了縣衙裡頭,還直接把縣衙的書房、材料室和自己的書房結和在一起。他甚至還十分開心樂意的和趙陵分享了這一個消息,而初初到縣衙便得知這個消息的趙陵一臉的無奈。
張縣令的這一個變動也直接讓闖進了張縣令家中書房的李毅然一愣,原因不是其他,而是他以為的書房現在已經被搬空,除了一些擺設的家具還留在那邊,其餘全都不見了。
若只是普通的小賊或者刺客闖了進來一看到眼前這種什麼都沒有了的房間一定掃興的很然後直接甩頭走人。只不過自作聰明的張縣令遇到了一向熱愛鑽牛角尖的李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