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予歪頭:「哪裡不行。」
「按照你這一個說法,你娘到時候就像是你身上的菟絲花一樣,攀附著你而活,你做什麼她才能夠做什麼,這樣的話不大好噢。」張青縱然是對張若予說話也毫不客氣地點破她話裡頭的事情。
張若予臉色僵硬,張青說的話的的確確戳到了她的心頭。
按照現在的一個情況,劉秀到時候若是真的跟著她們一同去了京城,那前期只能呆在宅子裡忙活著一些家裡的事情,就像是之前在張家一樣。
可是,這樣的話,張若予她帶著劉秀一起逃離上陽縣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
張青小心觀察著張若予的臉色,在確認她沒有生氣的情況下便繼續開口:
「我是想,我既然已經打算去京城的話,那我和你們一道如何?」張青倒沒有要張若予立刻給回答的意思,她繼續說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你到了京城目前暫且不知道計劃是如何,但是你年輕,你的想法多,你也有很多門道能去做很多的事情。那你娘不一樣,她需要去適應一個新的環境,也需要有一個人陪在她的身邊,帶著她去京城逛逛。」
「我不正巧就是那個人嘛。」
「我在京城那邊有自己的鋪子,你娘剛好能夠和我一起打理鋪子,也能夠多去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
張青的打算周全的很,事事都考慮到。叫張若予也很是心動,但讓她一下子就同意了張青的意見是她後面的那句話:
「我不認為女子需要依附著男子才能在這世道存活,我覺得就算是身為女子也能有自己自由的空間,你說呢?」
張若予心中震撼,她初初了解過張青是怎樣的一個人,沒想到她的想法竟然這麼超前卻又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我說,你說得對。」張若予雙手貼合在耳旁,淡定的鼓了鼓掌。
這十多年從未見過一面的姑姑和她的外甥女現在竟然像是知己一樣的開始交談了起來,談論的更多是關於鋪子和劉秀的事情。
而在離開的時候,張若予還是一副念念不舍的樣子。
「晚點等我們確定了要離開的事情再讓人通知你。」
「好。」張青站在李府門口,旁邊站著她的女兒和丈夫,朝著張若予離開的方向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
客棧裡頭,盛如是已經在那邊等了很久的張若予,她在那邊來回的走來走去,也是對張若予此次的出行一陣擔心。
雖然目前春陽縣裡面那張縣令已經被她們給解決了,可是誰能夠保證他們背後的人不會對張若予下手呢?
再說了,不就只是去知會一下而已嘛,怎麼就去了這麼久。
相對比盛如是的著急,趙陵和李毅然兩人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在旁邊看書的看書,磨匕首的磨匕首。
「不是吧,趙陵,你就這樣不關心了?」李毅然她還能夠理解,可是趙陵不是一向把張若予放在心尖尖上面的嘛,怎麼現在成了自己是那一個最緊張的人了?
趙陵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她也不小了,也算是一個大人了,如果出一趟門都能走丟的話,她能夠活到現在嗎?」
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無情,但也的的確確是趙陵現在最真實的想法,沒有之一。
其實從那天晚上知道了張若予的心意了之後,趙陵反倒是想開了。
面對張若予他與其一直窮追不捨給對方這麼大的壓力,不如改變一下自己的想法和態度,讓張若予有一個合適的發展的空間,能夠去做自己想做的。
而趙陵則是做他身後那一個默默守護的人就行,他也能夠把時間和精力花在朝堂之上。畢竟也只有解決了那邊的事情,他才能夠真正沒有壓力的和張若予在一起。
有時候人做不了選擇和覺得痛苦,究其根本還是自己太過無能,沒有足夠的能力和勇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才會在當前猶豫不決。
想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勢必需要有所犧牲,只要最後的結局是好的,他什麼都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