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盈這樣說,不就是在和眾人解釋自己現在遇到的情況,只是用了一個令人後背發寒的類比罷了。
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這件事,也自然沉默了……
從見面到現在,任雪盈表現出來的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姿態,人便容易被迷惑她的身上曾經發生過那些不堪的事情……現在卻是她自己,笑著揭開了自己身上的傷口。
「那吳大強昨晚來找過你嗎?」既然任雪盈這麼說了,趙陵也不方便繼續找她的麻煩,也就接著問了下去。
「沒有。」這一次,任雪盈回答的十分的果斷,「他從來不會主動的過來看我一眼,在他的眼裡,我可能就像是路邊的一個乞兒,他路過看都不會看一眼。」
張若予聞言終於忍不住了,她往前一步問道:「既然他這麼對你,你為什麼不和離?」
從開始到現在,這一個叫任雪盈的吳大強的妻子,其實一直在跟他們表現自己各種的可憐和無奈,例如把自己形容成為一條狗,形容成為一個乞兒。
在張若予看來,她現在就是在故意的賣慘,任由大眾的眼神匯聚在她的身上,只要她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便好。
雖然張若予不知道她的訴求是什麼,以及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她現在看著她明明胸中野心迸發卻要在人前伏低做小還賣慘的樣子,就覺得心疼和不甘願的很。
她同是女子,雖然是現代過去的人,但是她也不覺得一定要是這樣的姿態。
聽到女子的聲音,任雪盈尋著聲音看過去,便被張若予赤裸裸的怒火一下子望進了自己的心底。她甚至被張若予的眼神中的那一抹怒火中帶著點委屈的樣子給衝撞的有些慌神。
甚至她心裡頭還扇過去了一些許的疑問:「這不是我的事情嗎,怎麼你一個小姑娘倒是委屈了起來……」
但是她在一瞬的晃神過後,發現在場的人都看向了自己,等待自己一個回答。
那位姑娘問的問題是什麼來著?為什麼不和吳大強和離?
為什麼呢?
自然是因為無能為力啊……
「他是父母官,也是一個男人,隨隨便便就能把我拽起來往地上摔的人……」
「和離……說起來簡單,我的家人都在他的手上,當初若不是我攔著……他們怕是連命都活不了……」
任雪盈燦然一笑,眼中卻不復半點的笑意,身旁的人聽到她笑,竟然察覺到了那麼一些些點癲狂的意思。
張若予默然……有時候的確是這樣,就算你有十足的清醒又如何?只要對方拿捏著你的命脈,還身掌權勢,那你就像是一隻螻蟻一樣,連著動彈和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就像是已經落進了陷阱的獵物,在獵人的手中就算咆哮憤怒也翻不出花兒來。
「那你覺得他的死會是誰動的手?」在眾人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那個話題的時候,趙陵冷漠的問道。
對他來說,他是有一定的共情能力,但是現在面對死亡的血案和一個女人對死者的控訴,很明顯,他就算動了惻隱之心也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很多事情,還是先找到了結果再說。
「不知道。」這一次的問題,任雪盈回答的很簡短,沒有半點的眼神,就是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回答。
「那他生前有沒有仇家?」
「不知道。」
「他沒有和你說過這些事?」
「沒有。」
「那你覺得可能會是誰動得手?」
「不認識,不知道。」
……
就這樣來回了幾個回和,不管趙陵問什麼和吳大強的問題,任雪盈都是以「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三大不直接回答趙陵。
甚至到了最後,趙陵都有些發火了,他皺著眉,努力壓制住自己的火氣,然後最後一遍耐著自己的性子問道:
「那你知道些什麼?」
現在趙陵生氣了,任雪盈反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