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看見的是八卦?還是所謂的真相?還是安全感呢?」
張若予這時候就像是一個小老師一樣,對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位學生循循善誘,希望他們都能夠理解到自己的意思。
「是安全感。」在張若予「深情」的眼神注視下,盛如是率先舉起了手,就像是被老師叫到的學生一樣開了口。
張若予讚賞的眼神落在盛如是的身上,接著說道:「的確,百姓們為什麼需要官府,就是想要有一個能夠守護和保護他們的人,而那一種情感就是所謂的安全感。」
「這一次吳大強還有接下來幾人的事情,都是造成百姓恐慌的來源。如果我們想要百姓們安心的話,就要想好如何去做好這件事情的善後。而這一個善後其實並不是一定要找到真兇,而是要編造一個故事,讓百姓們完全的相信並且沉溺在那裡面。」
張若予這句話說的,就像是那種酒樓說書道史的先生一般,十分的具有條理,並且讓人沉溺其中。
「那,怎麼讓他們相信故事?還有故事是什麼?」趙陵顯然已經為了現在的張若予而著迷,他提問的時候,目光落在張若予的身上,像是火燒一般的炙熱。
張若予背過手,像是老師傅一樣的在乖乖落座的三人面前轉了轉,開口道:「故事這東西,講究的是起承轉合,但是根據看這個故事的人群不同,那裡面的事情需要潤色的也不一樣。」
「現在這一個故事我們要說的是整城的百姓聽,自然也得往狗血了的去說,越是狗血,就越有更多人感興趣。到了那一個時候,不管事實的真相究竟是什麼,百姓們也就只願意聽到自己覺得的真相,聽到自己喜歡的。」
張若予對這種事情有把握的很,因為在當初的現世,她也曾是裡面的一員,相信了別人描繪的故事和世界。等她長大了之後,成為了局外人,自然也就明白了那一個謊話的可笑性,但是既然是謊話,也就有她相信的人,也有編造的規律。
見面前的三個乖乖仔雖然聽的很認真,但是依舊是一臉疑惑的樣子,張若予想了想,乾脆就把這一個故事掰碎了說給他們聽。
「那我現在乾脆把我想的故事告訴你們吧,」張若予眼珠子轉了轉,最後還是開了口。
她像是一個說書先生一般,在三人面前開啟說起這一行人的故事。
「這故事的主人公不是別人,而是張狗蛋。他從小被吳大強帶在身邊長大,同時愛上了那一個對他好的任雪盈,任雪盈也知道張狗蛋對自己的喜歡,但是因為自己丈夫的存在,所以她根本無法回應張狗蛋的感情,只能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張狗蛋就以為自己一直都是單戀,但是他想著也沒什麼,只要能夠守護在夫人的身邊就好。但是後來他發現,夫人過地很差,都是吳大強幹的好事。也正是從那一個時候開始,張狗蛋的心裡頭就對吳大強起了殺心。」
「原本張狗蛋還能夠繼續堅持下去,但是今年吳大強在外面找了顧南枝做自己的外室,給外室穿金帶銀,讓家裡的任雪盈只能吃別人剩下的東西。張狗蛋心中的恨意到達了極點,所以他便動手殺了吳大強,然後殺了顧南枝。在他想著要孤注一擲帶著任雪盈逃跑的時候,任雪盈知道這些事情都是張狗蛋做的,便一心想讓張狗蛋回頭是岸,便直接自殺了。」
「張狗蛋在知道了自己心上人的死訊之後,覺得人生了無意義,不如死的來的痛快,所以他也就自殺身亡。」
……
在張若予說完了之後,旁邊的三人就像是木頭人一樣,不知道開口,也不知道說話,就是吃驚的瞪大眼睛,嘴巴微張的看著張若予。
張若予皺了皺一張臉:「我應該說的沒錯吧,怎麼你們一個個看我的眼神都這麼奇怪。」
「當然,你們要是不滿意的話,這個故事還能夠改成,張狗蛋喜歡的人其實是吳大強,他不喜歡吳大強的身邊有其他人,一個任雪盈已經是他最大限度能夠容忍的了。但是吳大強竟然找來了顧南枝,所以張狗蛋由愛生恨,直接殺了另外三人。」
「怎麼,這故事你們覺得怎麼樣?」張若予在說完了之後,一時間竟然都覺得兩個故事不錯,她轉身看向另外三個人,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出點意見。
可是張若予從他們的臉上只能夠看出來慌張和吃驚,特別是盛如是和李毅然還特地的看了趙陵一眼,卻沒有從趙陵那一張冷冰冰堪比雕像的臉上看出半點的情緒。
「怎麼?行不行?選哪個?給個說法?」張若予到現在也不耐煩了,她乾脆就把趙陵的主意拿出來鞭屍:「還是你們覺得趙陵的主意更不錯,那用他的也行。」
還沒等張若予說完,盛如是和李毅然就連忙拉著張若予:「別介別介,其實是你的故事我們想像不出來那一個更好,所以才沒做選擇,趙陵那一個就是狗屎,別看了。」
坐在一旁聽到的趙陵:好氣噢,可是他們說的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