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火堆已經逐漸燒到了盡頭,現在就只剩下一些殘渣在這裡苟留著餘溫。
「喂,上一次是我撿的柴火,這一次輪到你了。」黑衣人看著火堆將要熄滅,便推了推自己的夥伴,讓對方去幹活。
那人自然是不願意了,現在還出去的才算是傻子:「我才不呢,柴火是你撿的沒錯,可是要不是你自己覺得冷的話,你為什麼要去撿柴火呢?這可是你自作自受,我才不願意為你的冷來做無用功,我自己又不冷!」
「你!」
那黑衣人被這無恥的言論給驚到了,剛想揮舞著拳頭衝上去,就被旁邊自己的兄弟給攔住了。
「欸欸欸,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那個人,他就喜歡在這種小事上占便宜,你可千萬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面和他起了矛盾,要不然到時候發真的出了事,這傢伙肯定會把這口大鍋甩到你的身上。你到時候肯定就受不住了。」
旁邊他的兄弟說的話也倒是實在,老大走之前還交代了一定要把面前這條路給守好。萬一山上那些人下山逃竄的話,這一條路便是她們的必經之路,到時候只要他們挺起精神,把那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們給抓住的話,回到京城之後,那不就是美滋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得。
現在山上那邊都還沒有人下來,自己要是和那邊那個不長眼的先鬧了起來,耽誤了戰機,回頭肯定會被老大給責罰。
等想明白了之後,原先這一名老實的黑衣人不屑的轉過身:「我才不和你這種小氣的小孩子在這種事情上面計較的,你要是真的想和你老子我比較的話。等山上那群人被老大趕得屁股尿流滾下來的時候,還希望你能抓緊機會,不要被我嘲笑一頓!」
「哼,不就是一個老東西嘛,在這裡還得意洋洋的。我今兒還真就告訴你了,所有的人質都是不能逃離我的視線!」
在聽那一個討厭的小孩放狠話的時候,原先那老實的黑衣人突然在叢林中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那一抹身影的後面還跟著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看起來像是護衛一樣的人。
好傢夥!他正說到山上有人會不長眼睛的闖下來,現在還真的有人自己送上門了!
他剛想開口大喊,召集的兄弟們來抓這一個女的。可是眼下周圍加上自己也才四個人,其中一個是自己的兄弟,剩下的那個則是和討厭的小屁孩是一隊的,自己要是開口大喊的話,那不就是白白的把功勞送到對手的手上了嗎!
他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兄弟拉過來,對著剛才那一個白色身影消失的地方指了指,兩人借著微弱的火光交換了一下眼神,在一個點頭動作的時間裡,他們就像是離了弓的飛箭一樣,朝著剛才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直接沖了過去。
「欸,老東西,你……」驕橫的黑衣人聽到了風吹過衣袖的聲音,等他回過頭的時候,剛才還在和自己嗆聲的那一個老傢伙已經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現在只剩下了一堆微涼的柴火。
「我好像看到他們往那邊去了!」他的兄弟指著剛才那兩人離開的方向說道。
「好傢夥!一定是有人從山上逃了下來,他們想自己吃獨食,就不叫我們!」
「哼哼,好啊,我原本還不屑和你們這兩個老傢伙搶來搶去,現在既然是你們先動手的,那叫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我們也上,不能讓那傢伙吃獨食!既然他不想讓我們好過,那我也不會讓他白白的占了便宜!」
「可是……老大那邊……」他的兄弟想起了老大的交代也有幾分猶豫。
「沒事,老大他那一個人向來看的都是結果,只要我們能夠搶在他們之前把人給拿下,那到時候受到老大責罰的人就是他們兩個。」
「這……好吧。」
見說服了自己的兄弟,剩下的兩名黑衣人就直接衝著方才另外兩人離開的方向沖了過去。
原本剩下的那兩名黑衣人也跟著張若予而去了,盛如是和劉秀、張青三人躲在大樹的後面,看著那邊的動作。
一時間她們的心裡頭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高興自己能夠有逃脫的時間了,可是另外一方面,想到那邊正在被追趕的人是張若予,自己逃生的機會是張若予用自己的生命給她們爭取下來的,她們的心裡頭怎麼就不是滋味呢!
「行了,阿予靠著自己給我們開路,我們要是還逃不出去的話,就是辜負了她!我們也要相信,就憑著阿予的本事,她一定能死裡逃生的!」
盛如是看到了旁邊眼中閃著淚光的兩名長輩,再想到了張若予交代到了自己身上的兩人的責任,便吸了兩口鼻子,然後挺直了胸膛說道。
「嗯,我們都聽你的。」張青搭著劉秀的手,劉秀也點點頭。
「那行,就麻煩三位帶好路,務必抓緊時間離開這裡。」盛如是看向了身邊的暗衛,那些暗衛被張若予捨己為人的情懷而感動,一個個都紅了眼睛。現在看著盛如是發號施令,便立刻點頭答應。
於是乎,由著三名黑衣人在前面帶頭,盛如是和張青、劉秀三人在黑暗的森林中穿梭,步履不停,從來沒有回頭看過,最後竟然到達了一處安全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