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不。
輕啟朱唇露出雪白的貝齒,咬住了酒盞的邊緣,仰頭企圖一飲而盡。
「噗——咳咳——」
半口酒水全噴在了被男人及時遞過來的帕子上,半口已經混雜著一股子莫名的味道已經流進了肚子。
琉璃盞失力摔落,眼見著那點殘存的酒水就要灑在她的裙子上,好在她還不忘分出心力,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才免了尷尬。
將琉璃盞平穩放在了小几上,皇后對罪魁禍首怒目而視,等個交代,好像不滿意就會把另一杯潑到他美得讓姑娘都抬不起頭的俊臉上。
只是她不知道,現在這嬌軟窩在懷裡還眼角泛紅的樣子,反倒是無力嬌嗔招人疼。
頂著她的慍怒,男人笑著放下沾濕的帕,用袖子幫她擦了嘴角。
他問道:「這酒好嗎?」
「澀口難入喉。」
這還是往委婉了說,像是摻和了一股子的藥味兒,偏偏真入了腹倒是清涼回味。
又思量了片刻,「一言難盡。」
說著她不懷好意地端起另一杯,送到了男人唇邊,想讓他自己也受著這味兒。男人也不推辭,一飲而盡,飲罷還囂張地在她的手背上又輕啄了一下。
皇后看得咂舌,真不愧是自己選中的人,現下這種場景還能夠與自己調情的這般。
換個說法,也真的是努力工作了。
「但它是臣特地為皇后娘娘挑選的,就不希望皇后娘娘喝了不開心呢。」男人在這時候又開始撒嬌了起來。
他又倒了一杯,也不嘗,只是放在兩人之間讓那極有欺騙性的馥郁香味挑動著嗅覺。
但皇后打死都不會因為這香味兒嘗第二口。她索性縮在男人的懷裡,半闔著眼,讓腦袋枕在他硬邦邦的胸口上。
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似乎蓋過了外面的雨,那點煩心的淅瀝瀝聽著不大真切,忽遠忽近。
大概是她有些困了。
「臣瞧著皇后娘娘最近幾日是忙的很,山不來就我,我就來就山。這不是,我自己找上門來了。」
「能見到皇后娘娘,卻是舒心的很啊。」
慢悠悠的聲音來自她的頭頂,男人把她摟緊了點。
皇后由著他的動作,只是聽他的話尋思這人估計又要開始賣弄,嘲弄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難道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要的?」
她說完了話之後,很明顯是察覺到後面的人胸膛裡面那一顆心已經停頓了一下。
接著,她就聽到了男人嬌柔著嗓子說道:「臣只不過是一個運氣好被皇后看得入眼的小人罷了,哪裡敢有什麼心愿呢。」
「你這張嘴,最是乖巧,像是蜜糖一樣,整天誘騙著我。」
說實在話,皇后娘娘聽到他開口的時候,心中還有幾分的忐忑,沒想到聽到的依然是這種程度的蜜語甜言,他便只能無奈的笑了笑,也算是打消自己的心思。
「只不過,若是皇后娘娘執意堅持的話,臣,還真的有想要的東西。」
隨著頭上感覺到胸腔的震動,背後的男人悠悠的開口。
皇后聽完之後便是笑開:「你想要你便說,和我你還這般糾結?」
雖然嘴上笑著,可是她的心裡頭已然是一片的嘲諷。
所以說,還是男人啊。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有他究極的一個目的性。不管是皇帝老頭,還是現在身邊的這一個面首,沒有人是真正為了她而來,而是為了她身後的勢力或者說是手中的權力罷了。
只不過她也不是真心和他們玩耍的,既然這樣的話,只要不虧便是。
「臣,臣想要在京城裡面開一家酒肆。」男人或許是因為說到了自己的夢想和心中的事情,所以說話也有幾分的顫抖和振動。
「酒肆?就這?」皇后娘娘有些吃驚於這個男人的胸懷。
這前面鋪墊了這麼多,結果最後只是一家酒肆》
「唔,臣的理想不大,一家酒肆便好。」男人有些羞澀的說道。
皇后便大手一揮,「允了,你做便是。」
就今日的事情,放在之後,她是怎麼都想不到,這一個看似簡單的面首和酒肆,卻成為了自己致命的缺點。
這些尚且是後話,姑且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