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並沒有打算按照這麼快的速度回去,可是這一次黑衣人刺殺的事情也讓他們打響了警鐘。現在在荒山野嶺的,當遇到了危險的時候,身邊沒有更多的助力和人手能夠直撐他們去進行一個保護。
所以還是回去京城較好,而且趙陵,他還有些事得和京城裡面暗戳戳動手腳的人好好算算帳。
經過三天三夜的日夜兼程,這一行隊伍終於趕到了京城。
城門口,看著上面那一塊寒石刻寫的「京城」兩字,趙陵凝了凝眸子。
回到京城,才算是真正的戰場,所有的黑暗和那些不為人知的手段都會毫不客氣地撲過來。
就像是一灘黑色的深淵和陷阱一樣,毫不客氣地在那邊蠕動自己的身軀,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人發出他們的獰笑,看著自己的「獵物」,貪婪的舔舐自己的嘴角。
李毅然則是另外一種心境,他當初離開京城可以算是肆意妄為的一件事。跟著盛如是,兩人說走就走,就像是一場末日的逃亡和狂歡一般。他把自己的榮譽和世家拋在腦後,肆意的在江湖和普通的人間田道上行走和玩樂。現在也到了回來接受現實的時候了。
感受到馬車的停頓,盛如是和張若予兩人探出頭,便看到了前面兩人的身影,以及他們面前那高高的牌匾,和城門進出不斷的人流。
「呵,最後還是回來了。」盛如是倒是沒有特別多的感情,她看著那城門的目光悠遠,像是在透過城門看著某些東西一樣。
「你……還好嗎?」張若予無奈的拍了拍盛如是的肩膀,她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儘管盛如是不談,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和她有關的事情。
宰相嫡女,才色雙絕,兩個簡單的詞彙就能夠描述盛如是的身份和她的地位。
只不過,那一個宰相府,對盛如是來說宛如監牢一般,否則她也不會逃離然後抗拒的回來。
盛如是發著呆,被張若予拍了拍肩膀之後,才算是回過神來。
她淺淺笑了笑,也算是勉強:「我能有什麼事,我離家出走的事情估計他們為了宰相府的面子都不敢往外面說的。我現在回來了,她們最多罰我在祠堂裡面跪上兩三天,然後還能拿我怎麼樣,打我不得,罵我不得。」
「我跟你說,宰相府裡面的那一群女人,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木頭,一個個就知道往我爹的身邊湊,每天擦著眼淚在那邊訴苦。」
「我呸,那有什麼用,還不如多在外人面前表現表現一下自己的才能,才能夠在那一個老傢伙面前爭點面子。」
「宰相大人,從來就不在乎內宅的事情,他看到的也只是你能夠帶給他的眼前的利益。」
「我是宰相嫡女又如何,要不是因為我文采和這一張臉長得還算不錯,在之前的一些所謂的名門貴女的宴席上面大出風頭,給那一個老傢伙掙足了面子。否則按照宰相府裡面的那些吃人的女人的心機和哭戲,我現在的處境很有可能淪落到都比不上一個受主人寵愛的婢女。」
「阿予,京城裡面經常流傳著和我有關的一句話,你想不想聽聽?」
盛如是越說卻越是開心,她現在眉眼帶笑的看著張若予,突如其來的美貌讓張若予晃了晃神,她怔怔的開口:「你說我聽。」
「嘿嘿,還是你可愛點。」盛如是有些前後不搭的看了張若予一眼,眯著眼睛像是哄孩子一樣的說道。
她紅唇微啟:「京中如是,萬人求娶。」
如是……求娶%
張若予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句話的重點,她猛然抬頭,剛好撞進盛如是無奈卻是坦然的一個笑容裡面。
「這是我的底氣,也是我在他們那一群人眼中的價值和命運。」
「只要我的名氣還在,我爹那個老頭子就不會對我動手,你放心,我也放心。」
盛如是說完之後朝著張若予眨了眨眼睛,格外的調皮可愛。
張若予心中戚戚然,果然還是如此。
她就知道不管在任何時候,女子都只是權勢者手上的工具罷了。她原本還以為盛如是如此鮮活的生命和個性,應當是宰相府開放和諧才對。但是從盛如是剛才的描述中就能夠看得出來,所有的鮮活也只不過是她在夾縫中努力掙扎和生長才能夠展現的。
「沒事啦,到時候等三天禁閉結束之後,我就偷偷的跑出來找你。我可是京城土生土長的人,帶你逛遍所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