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最後逼著逼著,張若予會想著要出家,因為一無所求。
是夜,張若予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洗漱了一番之後和衣躺在床上。
她雙眼睜開,怔怔地看著上方,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裡面。
她是一個幸運的人,從上一世到了這裡,代替原身活一輩子。她覺得自己是虧欠原身的,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許下了讓原身的母親—劉秀能夠脫離張家,能夠獨立自主的生活的心愿。
也正是因為那一個心愿,她走到了現在。
而今天劉秀自己作主要和張青一起離開去學習如何開店的事情,則是讓張若予的心愿直接完成。
按理說,張若予其實應當是要開心才對,可是現在的她,卻是怎麼笑都笑不出來。
因為趙陵的那一個問題,她找不出答案。
張若予在床上翻滾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她還是沒有想出一個能過說服自己的答案。
算了算了,還是先睡吧……
……
不像張若予這邊在討論和未來有關的話題,盛如是和李毅然那邊可沒有這麼好過。
「回來了?」盛宰相今天剛下朝堂就收到了盛如是已經跟著六皇子和李小將軍回了京城的消息。
當盛如是回來的時候,他就坐在大廳上邊,等著盛如是,旁邊站著他的夫人還有盛如是的妹妹。
「嗯。」盛如是低著頭,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那就去祠堂跪著吧,跪滿三天,你再出來。」盛宰相頭都不抬的說道。
「是。」盛如是沒有半點遲疑,這是她早就知道的懲罰。她直接牛頭就走,走去的方向儼然便是祠堂的方向。
「老爺!你這也太由著她了點,這次可不算是什么小事,而是私奔啊!就罰她跪三天祠堂……這如何給我的婉兒做榜樣?」
「是啊爹爹,這……姐姐她這般實在是不好。」盛如婉也跟著盛夫人一同開了口。
「好啊,那你們說說,你們有什麼更好的主意。」
「這……」
盛夫人和盛如婉互相對視了一眼,她們倒是有很多主意,可是那些都是不能夠在這裡說的話,要不然等這件事傳出去了,不久變成了她們母女二人苛待盛如是?
比起盛如是應該受的懲罰來說,她們母女二人的名聲自然是更為重要一些。
盛宰相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這挑撥的母女二人,見二人都啞口無言,不僅嘲諷的笑了笑。
「看,這就是如是和你們不同的地方。」
「她哪裡不同,不管不同她都是和野男人私奔的人,就算現在回來了也是一樣……」盛如婉在那邊嘟囔著,可是因為周遭太過寂靜,盛宰相還是聽到了這句話。
他看了自己的小女兒一眼,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你可知道,和她一起離開京城的是何人?」
「不知……」盛如婉在某一瞬間竟然有些心虛了起來。
「那一名男子是李小將軍,是六皇子趙陵情同手足的好兄弟。」盛宰相道出了李毅然的身份,他掃了盛如婉一眼「你現在還覺得他是野男人嗎?」
「這……這……」盛如婉像是被打臉了一般,連連後退。
盛如是,盛如是!怎麼件件樁樁的好事都被你被碰上了,憑什麼這麼好的男人都願意和你私奔。
其實李小將軍人到底好不好,她們都不知道。但是能夠看到的是對方顯赫的家世和累累的戰功。
若是盛如是那個賤人真的能和李小將軍牽上線的話,那她到時候就有將軍府在她的背後撐腰,那不是就在整個宰相府都橫著走?若是想要再為難她的話,反倒是會直接變成自己的不是了……
「與其整天想著如是在做什麼,不如學學她,怎麼才能夠做好。」盛宰相這句話儼然就是對盛如碗說的。
盛如婉只能默默的點頭:「是。」
盛宰相掃了周圍的人一眼,把目光定在了盛夫人的身上:「還有你,你好好管管你的女兒,別整天搞七搞八,把整個宰相府搞得烏煙瘴氣的。」
盛夫人萎了臉色:「是。」
盛宰相看沒什麼可說的,揮揮袖子轉身便回了自己的書房。
盛夫人在一眾人的面前被盛宰相訓了,面子上面自然是掛不住。她現在就感覺周圍的人都像是在看自己的笑話:「散了散了!一個個的看什麼呢!」
周圍原本只是在旁邊等著伺候她們的僕人也被吼了,只能無辜委屈的退下。
盛如婉這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的父親這麼嚴厲的訓話,而且還是被直接批評自己不如盛如是,這叫她這一口怎麼咽得的下去。
「娘……」盛如婉扯著嗓子撲進了盛夫人的懷裡。
「別哭別哭,娘親一定會把你應該得到的東西給拿回來。」盛夫人拍了拍盛如婉的後背,眼中閃過一絲的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