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紛紛擾擾隨著皇帝老頭的這一句話結束。
「退朝!」
宦官嘶啞尖銳的聲音在襯得眾人心中複雜糾結的心情更是宛如一團亂麻。
六皇子不在朝堂的時候,周遭的人便是一陣的你來我往。
好傢夥,他現在回來了,儘管不是他主導,也不是他做的事情,可是怎麼好處都給落在了他的頭上?
原本這一樁蘭閣的事情本來就是官場中的忌諱,因為你調查的不是別人,正巧是百官本身。在座的都是官場上的老江湖了,早就有相熟的人和小團隊。現在你一個趙陵想要來調查其中的辛秘,那怕是沒有這麼的簡單。
官官相護,若是趙陵真的想要憑藉一己之力來調查的話,怕是沒有這麼容易。
其實原本趙陵在上朝的路上,心中也有所感。這蘭閣的事情他是非調查不可,但是一旦調查下去,勢必會動到別人的蛋糕。這樣一來,調查之路勢必是困難重重。
但是沒想到啊,這件事到了最後竟然是這樣一個發展的結果。
皇帝老頭竟然這麼妙,先把心中害怕的人抿出來,誰能想到那一個蠢貨竟然會把趙君逸那一個傢伙給拖下水。
這樣一來,立於公正方的人多少都能看得出來,趙君逸那一個傢伙想來和蘭閣脫不了干係。
好傢夥,趙君逸要是想從眼下的困境走出來,那不得自己捅自己幾刀,忍著疼然後把自己的髒水給洗清。只不過他若是想要洗清,怕也是沒有那麼容易。
而趙陵他在這件事裡面只需要好好在那邊站著看戲就行。
誰能想到,這一場鬧劇最後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呢,實在的微妙的很。
在宦官的一聲退朝後,待皇帝老頭幽幽緩緩的離開後,百官轟地一聲便散開,連忙尋找自己的小團隊來保障自己的安全。
也正是因為人群都擠在一起,他們的討論聲也宛如就在耳邊一般。
「哦喲喲,我還以為六皇子這一次又接了苦力活,誰能想到,最後竟然落在了四皇子的身上。不愧是皇上,這手段果然微妙。」
「只不過,你們說皇上他這一招,究竟是偏向哪一名皇子呢?我是不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還真的看不明白。這看不明白……讓我等人如何站隊?」
「我呸,你這個老傢伙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想著這些,現在是站隊的時候嘛?」
「不是站隊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這蘭閣的調查你不怕?改天從你家查出什麼和蘭閣有關的物件的時候,你可別叫我去天牢探望你。」
「嘿嘿,你可能才是心虛的那一個吧,要不然你這麼慌張?我清者自清,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要冤枉我也得先拿出證據先。」
「……」
而在另外一處。
「你如何看此事?要加入四皇子那邊嗎?」
「不行,我覺得還是得再看看。」
「何出此言?」
「這件事難辦啊!」那人苦笑道,「今早來的路上我還在想這件事,吃力不討好,你現在要對付的人可是你的同僚。他們的身上有多少的手段你還不清楚?」
「清楚……」
「既然清楚的話,你也應該明白,就憑你我這身子板,想要贏了他們?那怕是痴人說夢。說不準到時候我到你家給你收屍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原先提出建議的人一臉的戚戚然:「那,那還是算了吧。」
趙君逸現在也不好過,和他一邊的大臣現在圍在他的身邊,一個個的面露苦相,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是。
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大家都是蘭閣的人,現在事情要調查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們一個個的,都不好過。
如果是別人還好說,關鍵是這件事,竟然是由自己的主子來操刀,那這件事便微妙的很。
「六皇子……」那一名惹了事的方尚書在這個時候弱弱的開口了。
他從皇上點到自己的時候就一直跪在地上,現在好不容易站了起來,眾人卻看他入棄履一般,他只能默默的挪到六皇子的旁邊。
趙君逸原本心中的情緒就複雜糾結的很,哪想到這第一個開口的人竟然是那一個害自己這般境地的人,他默然了……
在一片安靜之後,他帶著些許怒氣的開口:「誰都別說話,等回去再說!」
感受到對方的不快和威壓,圍在趙君逸身邊的大臣都不敢再開口,只是一臉戚戚然。
言畢,趙君逸便帶著身後一臉如便秘一樣的大臣們轉身走遠。
當他經過趙陵身邊的時候,他扯了扯嘴角,在趙陵的身邊停了一下,說道:「你以為這樣你就贏了嗎?我勸你還是別想太多,這才剛開始呢。」
趙陵難得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並不覺得這就是開始,畢竟你也沒有和我比賽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