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樣的手段,也讓趙陵一時間摸不透那皇帝老頭的心思。
按理說,在最開始方尚書把趙君逸給叼出來的時候,趙君逸身上的嫌疑就已經是很難洗的清楚的了。之後皇帝老頭在朝堂之上,把這件事情順水推舟地交給了趙君逸,就已經奇怪的很。只不過若是強行從這件事解釋皇帝老頭的邏輯的話,還算是能夠解釋的清楚的。
畢竟他想看這蘭閣內部互相殘殺,這也並不是不行。
但是他把趙陵叫去的這一趟,就算是奇怪的很。
明明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已經把事情都給交託給了趙君逸,不管這件事情究竟是好是壞,但是在眾人的認知中,趙君逸處理這件事便是代表著皇上的意志,這樣一來,不管是誰面對趙陵,那都得顧及一下他背後的皇帝老頭。
但是趙陵被叫去小黑屋,經過一番的「拷打」之後,說出了張若予的存在,藉由著張若予的存在變相逼迫趙陵去答應下來這件事。
這原本就是一個雙方砝碼根本沒有持平的交易,但是趙陵又不得不同意。
現在從其他人的角度來看,就算趙陵拿出了能夠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的證物-皇上的扳指,但是這扳指究竟是怎麼來的,到時候還不一定能夠說得清楚。
再說的更明白一些,拿著扳指奉者暗中命令的趙陵,在調查蘭閣的這件事情上,只會比趙君逸那一個傢伙難上許多。
「罷了罷了,走一步看一步便是。」趙陵走出了那一座令人窒息壓抑的宮殿,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
而看著趙陵被皇上叫走的李毅然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搭著旁邊的肩膀,還在因為今天朝堂上面發生的事情在那邊說說笑笑,已經有了些落井下石的意思。
畢竟他是站在趙陵身邊的人,平常看趙君逸在那邊炫耀刺激,他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開心。沒想到這一次剛回來,原本以為會是一口大鍋蓋到趙陵的頭上,結果那口鍋直接蓋在了原主的身上。這就讓他開心極了。
和旁人分別後,他走著走著,突然就想到了在里走前,趙陵對自己說的話。說如果自己有空的話,可以去盛宰相府里的祠堂看看。
這……難道他在暗示什麼?
可是又為什麼偏偏是盛宰相府里的祠堂呢?難道這一次蘭閣的事情就連盛宰相也牽連在內?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可能還真就非去不可了。
如果說之前他對宰相府根本不感冒的話,現在他和盛如是兩人已經相熟了這麼久。要是她家裡頭真的出了事,那她一定躲不過,勢必會受到一定的牽連。
作為她的好友在,李毅然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坐在旁邊冷眼旁觀的話,未免也太不是人了。
李毅然想了想,便在路口拐了個彎,徑直朝著盛家走去。
……
盛家的祠堂里,所謂的祠堂,其實就是一座陰暗潮濕的小黑屋,最前面擺放著一尊佛像,下面擺著兩個蒲團罷了。
盛如是昨天晚上在那邊聽完了熱鬧之後,就默默的走到了祠堂。
還是老規矩,她每次只要來祠堂,那些人就一定要在暗中動個手腳,非得讓盛如是不痛快才行。
她今天早上才喝了一碗自己的丫鬟送進來的紅豆湯,緊接著早晨還沒過多久,她就聽到了旁邊絲絲拉拉,像是有東西在地板上蠕動滑行的聲音。
「嘶~」
「嘶~」
盛如是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整個人簡直就要炸開,好傢夥!那兩個野娘們這一次是真的被盛老頭給刺激上頭了。以往只不過是動動飯菜什麼的手腳,現在竟然把毒蛇給放了進來!
盛如是從未暴露過自己的軟肋在她們的面前,於是一次和一次的針對也只是嘗試性地。沒想到……這一次還真的誤打誤撞,把盛如是怕的東西給直接就撞上了。
在周遭黑暗陰濕的環境中,不明的蛇類在黑暗中吐著蛇信子,尋找自己狩獵範圍內唯一的熱源。
盛如是噌得一聲就直接從地板上給蹦了起來,然後站在了唯一一塊有光漏進來的地上。
「這個不是,這個不是!不是吧,我的雄黃呢?我今天竟然沒有帶雄黃嗎?」
盛如是伸手在自己的腰包裡面來回的摸索了好幾遍,愣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氣死我了!」
盛如是現在是被周圍的那些蠕動的毒蛇給嚇到了,她情急之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自己包里的所有藥粉都給拆開。
先餵了一口自己解藥,然後直接把那些所有的藥粉混成一團,在自己的周圍撒成了一個圈。
「我可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你們別過來。」
盛如是手裡的藥粉剛撒完的時候,她就聽到那稀稀疏疏蠕動的聲音越來越近。她低頭一看……好傢夥,不下五六條大概女子手腕粗細的花色不一的蛇類從那黑暗中一條條鑽了出來!
一條條花蛇吐著長短不一的蛇信子,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的看到了盛如是,一雙雙眼睛在那邊發著光,身上的鱗片錯綜交錯,時不時反射著光,讓盛如是看著便是抓狂。
不過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盛如是撒的那些藥粉起了作用,那些毒蛇雖然看到盛如是的時候眼裡曝著貪婪的光,但是它們似乎有所忌憚,一直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