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逸帶著那幾名心腹大臣回到自己的府邸的時候,已經氣到了極點。再加上在朝堂上面還被趙陵和李毅然兩人那樣的擠兌,換做正常人都會發火,更何況原本心情就已經不是很好的趙君逸呢?
現在在他的密室里,那些大臣一個個都跪在了地上,整個人都在發抖。其中抖得最厲害的還屬方尚書,這件事都是他引起的,如果不是他在朝堂上面被皇上給點了出來,點了出來之後還直接把這件事推到趙君逸的身上,就不會有現在這個情況的發生。
「咕嚕」
在一片安靜中,有人咽了咽口水。
緊接著,趙君逸就看到一個瘦瘦小小,穿著素藍色粗布衣服的男子站了起來,他眯了眯眼睛,眼前的這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應當只是方尚書的幕僚。
方尚書那一個蠢笨且膽小無腦的傢伙,能活到現在並且還滋潤的很,大部分靠的都是那一個幕僚的功勞。
據說那一個幕僚是因為家中的長輩犯了罪,所以三世不能為官,所以他才投在了方尚書的門下,做起了幕僚。
這一次據說他也是聽到消息說自己家大人犯了錯,所以在城門口早早的等著,等他們出來之後,便一路跟到了這裡。
「怎麼,你有話想說?想幫你那個沒帶腦子的主子解釋解釋?」
趙君逸其實對這一個幕僚是蠻看好的,只不過這也僅限於他的主子在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下。
現在方尚書害了自己,他對那一個幕僚的話自然也帶著幾分的擠兌和不爽。
「解釋倒也不必,只是有幾點我想煩請四皇子想想。」那一名幕僚隱在黑暗中,又因為個子太小,也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
「你說。」趙君逸現在玩心也來了,他倒是想看看這一個據說聰明絕頂的幕僚口中究竟能說出什麼。
「第一,小人想問,若是此事沒有落在四皇子的身上,那最大的可能性是落在誰的身上?」
不得不說,那一個幕僚還是有些本事,不管趙君逸究竟是什麼樣的語氣說話,和他現在的處境究竟是如何,他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樣的平淡無奇,絲毫引起不了別人別樣的想法。
「落在誰的身上,這蘭閣的事情不就是我的好六弟趙陵發現的?如果不是我橫空插一腳的話,那傢伙應該現在已經抱著皇帝的指令在那邊查案了。」
趙君逸自己對這件事也是清楚的很,這個幕僚問的也是簡單的問題,所以他根本也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就是想什麼說什麼,也讓這些裝著榆木腦袋的大臣們從側面知道一下自己的想法。
「第二,若是六皇子接了此差事,那您覺得,我們蘭閣大概什麼時候會被查出來呢?」
那幕僚說話絲毫的不客氣,他似乎就已經斷定,只要趙陵接了那一個調查的任務,蘭閣被找出來就一定是鐵板釘釘上的事情。
「你覺得呢?」這一次趙君逸不想回答了,他倒是想聽聽這個幕僚的想法。
「依小人所看,最短一周,最長不出一個月的時間。若是這調查的任務落在六皇子的手裡,按照他的能力和手裡的人脈,不消一個月,我們便會暴露在陽光之下。」
「所以,你想說什麼?」趙君逸冷笑道。
他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和自己說明趙陵那個傢伙有多能耐嗎?那大可不必。
「小人的意思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件調查的差事落到了四皇子您的手裡,正是時機巧妙!」
「怎麼說?」趙君逸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已經走進了那一個幕僚說話的圈裡面,就跟著他的思路在走了。
「最了解蘭閣的人自然是您,而朝堂上面的人不是只要一個調查的真相和結果嗎?」
「我們現在只需要做出最淺薄最粗顯的證據證明蘭閣的存在,並且在眾人的面前演繹出大義滅親的戲碼,那之後。還有誰會說您的辦事不力呢?」
「不過,在這件事時候,蘭閣的內部也著實得整頓一下,把不不會說話的,說不該說的話的人,都得清楚個乾乾淨淨。畢竟,是當玩偶的人,就不應該給太多的東西。」
「您覺得呢,六皇子。」
隨著幕僚最後一句話落下,跪在地上的大臣們後背都已經被冷汗給沾濕了。
這人……心機未免頗深……
這種幕僚陰暗得很,果然也只有方尚書那一個傻傢伙才會納進自己的府中。
在眾人心中腹誹吐槽的時候,一片寂靜中想起了啪啪啪稀拉的掌聲。
趙君逸抬眸,眼中冷然的笑意肆漫:
「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