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一聲「六哥哥」是她自己想的,但是按照兩人的遠房遠遠房的關係來說,她喊這一聲六哥哥也並非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怎麼趙陵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我是潘玉枝……太皇太后在的時候,她老人家可疼我了。對了,小時候我和六皇子可是親密的玩伴呢。」
潘玉枝說這些話的時候,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原本就生的嬌艷的她神情就更是動人。但是很明顯,這場戲的另外一個主角趙陵確實根本不入戲。
他掃了潘玉枝一眼:「噢,那些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還煩請寧秀郡主說正事吧。」
「對了,我們畢竟還是男未婚女未嫁,為了不影響郡主您的名聲,還希望郡主能以正常的稱號喚我,不要給其他人造成誤會。」
說是其他人,可是現在房間內只有他和潘玉枝兩人,算上暗處的暗衛,也根本沒有幾個人會知道。
他的意思也是十分明顯,就是不想給潘玉枝任何和自己湊近亂攀關係的機會。
潘玉枝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算是答應。反正她今天來這邊的事情也不是和趙陵爭稱呼的事情,只要能夠把張若予在六皇子這邊的名聲和印象搞臭,她之後叫趙陵什麼稱呼的事情不照樣還是自己來決定。
她想到這裡,剛才心中的憋屈和不快總算是散了不少。
她開口:「我知道六皇子最近和一個民女走得很近,但是我想說,那一名女子並不是六皇子你眼中看起來的這麼純善。」
「噢?」趙陵也明白了對方的來意,感情就是特地過來在他的面前說張若予的不是的?
「是,我特地命人調查了張姑娘的身份,她拋棄家人,一心追求權貴,從上陽縣來到京城。隨後又不知道從哪邊搞來了不清不楚的錢財,最後開了那一間酒肆。我猜測,她之所以開酒肆,就是想借著酒肆那麼多人來物色好良人,然後趁機把自己嫁出去,攀上高枝變鳳凰!」
「我還猜想,那些不清不楚的錢財,肯定是她從上陽縣那邊騙來的,想必用的也正是同樣的手段。」
她就一口「我猜想」「我覺得」便直接把張若予給塑造成了一個心機十足,靠近趙陵就是為了攀上枝頭變鳳凰的人,甚至說,還是那種不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子。
面對潘玉枝對張若予潑的髒水,趙陵自然是沒有一個信的。
別的不說,就說那些開酒館的錢財,那便是趙陵親手讓管家給趙陵出的。這樣一說,難道趙陵便是張若予身後的金主?
還有那什麼拋棄家人,張若予走到哪裡都帶著她的娘親的事情,想必潘玉枝派出去的人肯定沒長眼睛,否則就連這麼明顯的消息都不知道,未免也太好笑了一些。
只不過……趙陵覺得潘玉枝這人一定沒有看起來的這麼簡單。前腳玉興酒肆那邊才發生賊人投毒的事情,後腳這個潘玉枝就直接上來說這件事。
說不準,兩者之間有什麼不得了的聯繫。
「是嘛,那我還真是看錯了人。」趙陵故作低眉順眼的模樣,那一瞬間簡直就讓潘玉枝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對了,六皇子他果然對張若予失望了!
「是啊是啊!她的酒肆今天甚至酒里還有毒呢!」潘玉枝心中欣喜,便你把這件事都給抖了出來。
趙陵聞言,抬頭蹙眉:「噢,這是真的嗎?但你怎麼會知道酒里有毒呢?」
趙陵這話很明顯就是在給潘玉枝下套,可是現在已經喜上心頭、莫名有些神情恍惚的潘玉枝哪裡顧得上這些。
她聽到趙陵的話,還還覺得對方儘管身為一個六皇子,可是卻連這種小事都查不到。
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種自豪感,她看著趙陵,微微抬起了下巴,這一副姿態,仿佛她就是最後的勝利者了一般。
「是啊,我知道的清清楚楚。」
「玉興酒樓那一次的酒是因為酒缸里被下了老年陳醋,這可是民間的方子,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
趙陵聽著潘玉枝的話,在心中有了劑量。
「那你這麼一說,那些事情全都是你做的咯?」趙陵眯了眯眼睛,語調沉穩,沒有半絲的壓迫。
此時的潘玉枝還沒感受到身邊危險的存在,現在的她已經被瞬間的喜悅給迷了眼睛。
潘玉枝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艷紅色的胭脂被她的舌頭帶的嘴唇的外沿都染上了嫣紅:
「是啊,不然呢?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那她怎麼會暴露自己這麼多醜陋的面目呢!」
「從她和我爭六皇子的時候,她就遲早要面對這樣的下場!」潘玉枝眼神中充滿了妒忌,直叫人看了覺得慎得慌。
「你的意思是從頭到尾,你的陷害都是衝著我來的?」趙陵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故意帶有誘導性的問道。
「不然呢!那一個騷狐狸怎麼配和我搶人,六皇子一定是我的!」
潘玉枝眼眶泛紅,一顆顆清淚從臉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