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感受左肩傳來的疼痛,終於還是無奈的搖搖頭:
「虧你還是李毅然的朋友,也虧我如此相信你,你這也下手也未免太狠了點吧。」
儘管他這話說起來像是在那邊問罪,可是實際上,卻是用一種吊兒郎當的語調說出來的,竟然有一種和老友開玩笑的意思。
趙陵心中駭然,他心想,自己該不會是真的傷錯了人吧。
這人最開始的投降,還有後面果斷朝著自己走,想要和自己來一個比拼,莫非都是真的?
就在趙陵在那邊真的有些懷疑自己的時候,身後的人開口了。
「尾,尾刀?」那聲音粗糲低啞的很,像是經過陳年老石給磨礪出來的一樣。可是再仔細地一聽,竟然聲音中有幾分地熟悉,像是,像是李毅然地聲音?
趙陵原本想回過頭,但是因為在那邊提防著對面地黑衣人,所以他還是強忍住心中地想念,沒有回頭。而是在那邊挺直了自己地後背,分外地關注後面地事情。
不過也不需要趙陵地回頭,因為背後的人,再一次的開口,儼然就是給趙陵證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咳咳,咳咳,趙陵,這是尾刀,算是和我們是一夥的。」背後李毅然的聲音更清晰了不少,但是也帶著難以忽視的疲倦之意。
「什麼一夥的?」趙陵還是困惑,既然和自己是一夥的,怎麼又會對自己動手?
「咳咳咳咳」李毅然又咳嗽了兩聲,實在是沒有精力去贅述那些事情。
他剛剛被盛如是和張若予扶著躲到了一邊,就在那邊有些迷迷糊糊的。
半夢半醒之間,他就聽到了趙陵和一個不知名的人在那邊爭吵甚至是動刀動劍的聲音。怎麼說呢,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危急的很,但是對面那一個人,他好像也認識。
終於,就在趙陵提出建議,對方同意的時候,李毅然也總算是想起了對方的身份。
可是,等他喊停的時候,卻是好像有些來不及了,因為他聽到了刀劍刺入血肉的聲音。
他還在那邊顫抖著身體咳嗽,卻難以抑制自己身體裡面的那一股癢意。盛如是一臉憂愁的輕拍他的後背,在趙陵還在那邊等著李毅然再一次開口的時候,盛如是小聲的罵過去:
「姓趙的,你什麼時候見過這一個石頭撒謊的,再說了,他為了一個外人和你撒謊有意思嗎?」
「他現在還在那邊咳著呢,你要是想聽故事的話,為什麼不去找你對面的那個人呢?」
盛如是的一番話到算是點醒了趙陵,他想了想,還是看向對面的黑衣人:「毅然他不方便開口,還是請尾刀兄開口吧。」
對面的黑衣人,哦不是,是尾刀笑了一聲,無奈於趙陵對自己的不信任,但是又不得不開口把這件事給說下去。
「我叫尾刀,是蘭閣的守衛,奉命在醉香樓看守李毅然。」
「那一日,李毅然探入醉香樓,結果被黑袍大人發現,在我們的圍堵和黑袍大人的秘藥作用下,李毅然也落到了我們的手裡。」
「不過既然說到了這裡,你們肯定也奇怪,既然我是蘭閣也是醉香樓的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守在這裡幫你們呢?」
「因為我是一個聰明人。」
「我們蘭閣的每一個人,都被餵食過神仙散,甚至說,就是被強行灌下神仙散,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癮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會在最開始李毅然開口說要和我合作,他說能幫我脫離神仙散的時候答應了他。」
「甚至說,就連你們手上拿到的紙條,也是我讓人給送出去的。還有,要不是有我,你們以為你們能這麼輕易的得到醉香樓和春香姨的消息?」
尾刀是一個聰明人,他十分的冷靜,也足夠的冷漠,甚至說,在為了追求自由的時候,他把自己也算成了計劃裡面的一環。
他的目的其實並不偉大,也沒有說什麼捨己救人的想法,可能唯一的心愿就是自己能夠早日的離開蘭閣。
畢竟他信奉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只要自己能夠多加利用自己手上的把柄,就能夠解決自己遇到的問題。
「方才,也是看到了你們手上的紙條,我才知道今天來劫牢的人是你們。否則,我辛辛苦苦保下來的人,若是被別人給擄走了,我難道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尾刀臉上戴著一塊黑色的面罩,可是露在外面的眼睛卻是充滿了莫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