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若予來說,現在時間還早,她玉興酒肆裡面的那一群小夥計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她還是得回去盯盯。
好傢夥,沒想到剛到了玉興酒肆,站在門口就看到對面的如月酒坊大開著門,像是在迎客一樣。張若予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便加快自己的步子往自己酒肆的方向走回去。
可是這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等張若予一進到自己的酒肆的時候,就看到樓下兩個如月酒坊的小廝在那邊坐著和自己店裡的人搭話。
而時刻關注著門口的阿三一看到張若予的出現,連忙大步往前走把張若予給拉到了一旁。
「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
張若予擰眉:「哪裡不好了,你說實話。」
阿三的臉色著實不好看,他嘟嘟囔囔的:「你前幾天的時候不是讓大伙兒遠離隔壁如月酒坊的人嘛,可是好傢夥,今天對面的掌柜的直接帶著人上來了。」
「那時候我們這邊都是那些老顧客,我也不能讓客人們看到兩家鬧得不愉快。」說到這裡,阿三偷偷的看了張若予幾眼,像是在觀察張若予的表情。
確認張若予沒有生氣之後,阿三才鬆了口氣繼續往下說:
「他來都來了,我就只能把他樓上的雅間,樓下那兩小廝就在那邊呆著。」
「行,這件事我知道了,那他來的時候說什麼了嗎?」張若予覺得如月公子這一趟肯定來的沒有那麼簡單,若是要上去和對方對峙的話,還是得打聽一下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
阿三搖了搖頭,大高個子在這種動作下顯得格外的淳樸無知。
「沒,沒說什麼,就是說問我們你掌柜的在不在,不在的話,他就等你回來。」
聽到此話,張若予心頭一驚:感情就是在這直接等著自己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事情……
其實如月公子對張若予來說,說白了,就是一個無辜的過路人罷了。她並不想和對方有過多的關係,奈何對方一直就衝著自己過來,這一點就讓張若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再說了,原先張若予不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或許還能夠和他友好相處。但是換到現在,張若予就算是和他面對面,都無法改掉用有色眼鏡看他的這個想法。
「嗯……」張若予想了想,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該來的還是會來,她不如早點上去看看,多少也能夠讓自己有所準備。
「行,他在哪,我現在就上去。」
「在天字一號雅間。」
張若予拿到如月公子所在的房間之後,就掃了掃自己身上的灰,走了上去。
……
雅間內,如月公子早早就聽到了樓下那些小廝喚張若予「掌柜的」的聲音。
他手拿著茶盞,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兔才是有意思。」
聽到樓下的討論聲減弱,他也對張若予的上樓有所察覺。
他轉手放下茶盞,做出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等著來人。
張若予敲了敲門打了聲招呼之後,開門看到的就是如月公子難得的身穿了一件淺灰色的袍子,在那邊倚著頭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
對於如月公子來說,白色的衣袍簡直是他的最愛,平日裡面見人也是最喜身穿白色的袍子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現在好傢夥,竟然是換上了一身灰撲撲的顏色,這難道不就是在明面上,在自己的臉上寫著:「我今天不開心,我心情不好,我需要安慰」的這幾個字嗎?!
張若予看著那一個正在偽裝的人,內心的吐槽已經漫天飛。
這兄弟一定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上所有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在自己的面前這樣賣慘。
對於這麼「愛崗敬業」的如月公子,張若予覺得自己還是打起精神稍微應付一下對方才算是好,否則等對方待會兒一翻臉,那不就是不好了。
「如月公子,你可還好?」
張若予裝出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坐在張若予的對面。她還伸手給如月公子倒了一杯茶水,輕緩的放在對方的桌上。
如月公子也是入戲了,他側目,然後搖頭嘆氣,好傢夥,一聲長長的嘆息聲竟是比起女子來說更為的幽怨。
「阿予,你還小,你不懂……」
聽起來,這一聲長長的悲嘆中似是有很多的不甘願和無可奈何。
張若予的內心:我什麼不懂啊,我連你這麼大個人給皇后做面首的事情都知道了,還在那邊把我當作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