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陵還沒說完,直接被張青的一聲暴喝給直接打斷。
見對方的情緒崩盤,趙陵眯著眼笑了笑:「這不叫監視,你和劉伯母都是阿予的親人,都是她掛心的人,我多少派人保護者,怎麼了?」
「倒是你,怎麼說到這些就這麼激動,難道……這次張伯母被綁架的事情,也有你的手筆?」
趙陵說著說著,甚至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態度十分的坦然。
但就是這種悠然的姿態刺激到了張青,她原本心中就煩躁的很,現在自己默默隱藏的事情竟然還被趙陵給當面拆穿,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甚至說,她的眼睛都通紅一片。
「不是我,不是我願意的。」
「她們說,都是因為阿予和你的關係交好,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若是我不幫助他們動手的話,他們就會對我的孩子動手。」
「我,我其實也不是故意的。他們給我的草藥我也讓人看過,就是一些補氣血的草藥罷了,並……並沒有對劉秀她產生什麼影響……」
張青其實也是心中有愧,所以在趙陵這樣三言兩語的挑撥和刺激下,很快就把她裡應外合做了奸細給劉秀下藥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在劉秀被那女人帶走前,張青就已經被威脅過一遍。
那些人手裡頭掌握著她女兒的姓名,迫不得已,張青只能按照對方的吩咐給劉秀下藥。並且在適當的時候,故意裝病讓劉秀一人獨自在酒坊內。甚至說,在劉秀被人給帶走了之後,張青還串聯起了通報這一消息的角色。
「那你的女兒現在怎麼樣?」趙陵倒不是無情的,畢竟張青的女兒之前他也見過,是一個聰慧的孩子,最主要的是,阿予對那孩子也喜歡的很。
似是吃驚趙陵會關心這個,張青別過眼,最後還是開口:「沒什麼事,在秀兒被帶走之後,他們也把我的女兒還給了我。」
趙陵瞭然的點頭:「之後我也會派人照看好你們,避免像這一次的事情發生。」
他其實也想得很明白,這些事多少並不是張青的自願。說白了,她也只是一個被利用的可憐人罷了,鑑於對方和張若予之間的關係,還有來到京城之後對張若予和劉秀的真心幫助,趙陵也覺得她值得一次原諒。
畢竟這些原諒的話,也是從張若予的口中親自說出來的,趙陵本人,其實也只是一個傳話筒罷了。
在張若予和劉秀見面自後,她們很快就串起了那些不對勁的地方,例如張青的最近的情緒緊繃、例如張青的給劉秀熬的藥、還有那些肉眼可見的奇怪事情。
再加上趙陵那邊的情報,劉秀和張若予也復盤了眼下的這些事。
只不過,親情為上,張若予和劉秀最終還是選擇原諒對方,並且讓趙陵來說出這些事。
畢竟,若是由張若予他們開口的話,只怕親情之間有了隔閡之後就再也合不上了。
張青不知道背後的那些曲曲繞繞,只以為是趙陵給她的面子。
她眼淚情不自禁的落下來:「多謝。」
「對了,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秀兒和阿予她們母女二人,我……哎……」
趙陵點點頭:「明白。」
他只是一個無情的傳話筒罷了……
在兩邊分別「談妥不」之後,劉秀便迎了出來,在張青紅著眼的擁抱下,兩人回了酒坊。
張若予則還是回到自己的玉興酒肆看看,畢竟最近京城裡面風聲鶴唳的,她一家小酒肆可得站穩腳跟,不能就這樣倒了呢。
……
與此同時,如月公子那邊。
從懸崖下僥倖逃脫的黑衣人現在捂著自己腹上的傷口跪在如月公子的面前:「屬下,屬下辦事不力,還望主上責罰!」
如月公子早就收到了四戲那邊的消息,說張若予和劉秀、趙陵三人已經安然無恙的在安王府出現,自然也證明他這次的計謀已經徹底的崩盤失敗。
眯眼看了看腳底下跪著的人,如月公子的目光中多少帶著些殺意。
「主上,留著她還有用。」
在如月公子心中的思緒萬千的時候,四戲頂著壓力開口。
「呵。」如月公司冷然一笑,讓跪著的黑衣人渾身顫慄,只求今日能夠挨過這一場。
「算了算了,你也不容易。」如月公子擺擺手,難得赦免了對方。
「謝主上慈悲!」黑衣人振臂高呼。
「不過下一次,若是再如此,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行了,下去吧。」
如月公子揉了揉自己的額間,多少也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