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凌煜坐在大廳中,看著被扔在地上的三個男子,冷哼了一聲:「將他們給我弄醒!」
衛熙上前,手中端著的一盆冷水毫不客氣的直接潑在他們臉上,三人受到冷水一激,砰的坐起來,來迴轉著頭到處看,看到端木擎的時候猛然頓住,微微瑟縮了一下!
端木擎端著茶杯,束髮的玉冠在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澤:「你們就是煽動災民圍困昌平府的罪魁禍首?」
驚訝於端木凌煜迫人的氣勢,三人竟然一時間忘記如何反應,聽到他問話才猛然回神,其中一個瘦高個子的中年人整理完自己的衣衫之後首先開了口:「想來您就是皇上拍下來賑災的皇子殿下了,不知道您是六殿下還是七殿下?」
端木凌煜看了他一眼,是個頗具書生氣息的一個人,便是臉上滿是水漬,依舊帶著一絲儒雅氣息:「你已經是必死之人,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
「你敢!」剩下的兩人反應過來,連忙站起來滿面怒容的擋在瘦高個子的人面前,「想要傷害先生先殺了我們!」
看著眼前的三人,端木凌煜勾起唇角,看來這幾人是以這個中年男子為主了,能夠猜測到自己的身份如此臨危不亂,倒是個人才,嘴上卻是說道:「呵呵,就憑你們兩個?你們能圍困的了昌平府還真的就以為昌平府那你們沒有辦法?不就是幾千的災民,玉寒那麼多百姓,死幾個人還真不算什麼?以為爺不知道你們的打算,想要靠著爺的性命脫困,也不看看你們的分量,便是整個平南縣城和昌平城的人都死光了也抵不過本皇子的一根頭髮!」
「七殿下說的有理,我等草民性命實在是一文不值,能夠讓兩個殿下陪著便是粉身碎骨也是足夠了!」那中年男子完全沒有被端木凌煜氣勢洶洶的話嚇到,依舊不卑不亢的說道!
端木凌煜勾起唇角:「你倒是個人物,你叫什麼名字?憑藉你這張嘴想來也不應該埋沒在這種地方才是!」
「草民吳書懷!」
端木凌煜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吳書懷,眼底閃過一層笑意:「明人不說暗話,本皇子來是為了賑災,不是為了要你們的命,糧草明天進城,你讓那些百姓散了!」
吳書懷神色不變:「殿下太看得起草民了,草民沒有那個能力!」
「哼,你有沒有能力我不管,本皇子想走別說是幾千災民,便是天羅地網都留不住爺,想靠著困住我找活路,也要評估一下自己的分量,話我給你帶到,要死還是要活就看你怎麼選!」說著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護著吳書懷的兩人被這一道聲響下了一下,隨即一聲驚呼,原來那放在桌上的茶杯竟然碰的一聲碎成了無數半,每一塊都極為均勻,完全是用內力震裂的!吳書懷瞳孔一縮,眼底閃過一絲凝重:「殿下,您也知道,這些災民中已經有不少染上了瘟疫,便是有這些糧食,我們也活不久,這人絕望起來就會做出許多失去理智的事情!」這瘟疫一天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他們早晚都要死,既然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皇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照樣拉一個下來墊背,人一旦瘋起來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
端木凌煜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微微勾起了唇角,沒有說話,只輕輕的掃了一旁的几案一眼!衛熙上前,將碎掉的杯盞收拾起來:「主子,這几案未免太過陳舊了,屬下吩咐吸取給您換新的!」說完,一掌拍在了几案之上,只聽到咔擦兩聲,花梨木的桌案砰的一聲碎成木頭渣,看的廳中三人下意識的頭頂一涼,這一掌要是拍在人身上,哪裡還有活下來的可能?
端木擎緩緩開口:「有時候你選也是死,不選也是死,你就得搏一搏,贏了你就活下來的可能,贏不了就怪自己命不好,下輩子投個好胎!」
吳書懷心中嘆了口氣,這個道理他怎麼可能不懂!現在整個昌平城無水無糧,便是想要繼續困著也守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真的和官府衝突起來,吃虧的也定然是眾多災民,眼看每天都有人接連死去,他心中同樣焦急萬分,只是如果真的退步了,端木凌煜會立刻著手賑災嗎?
「七殿下,便是我們退開了,您便有辦法賑災嗎?」
端木凌煜嗤笑一聲:「糧草明天進城!你以為本皇子是在誆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