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新蘭心中也是一跳,二皇子歷來在戰場上身經百戰,那股子殺戮之氣現在毫不猶豫的釋放出來,那感覺竟然讓人無端的膽怯異常!就在眾人以為二皇子要發難的時刻,他卻驀地站了起來,走到皇后跟前,毫不猶豫的屈膝,砰的一聲跪了下去:「母后,請您為兒臣的孩子做主!兒臣常年在戰場上練兵、禦敵,甚少在府中流連,現在府上也只有兩個庶出的女兒,好不容易雪兒懷了兒臣的孩子,這可是我的嫡子啊!就請母后看在兒臣這些年的苦勞份上,請您徹查此事!」
皇后心中轟然一震,臉色微微的蒼白,二皇子用軍功威脅她!這個時候,二皇子竟然用軍功來要求徹查此事,他這不是要徹查孩子的事情,而是在逼著她做決定,逼著皇上做選擇!微微閉了下眼睛,壓下眼底複雜難辨的情緒,這個時候大皇子也在禁足之中,身為一個母親,身為一國皇后,她都不得不做出反應,二皇子出來了,她的兒子也絕對不能呆在宮中繼續禁足!
「來人,去請皇上!」
聽到皇后的吩咐,立刻有人連忙跑了出去!
莫君卿站在沐清雅旁邊,輕輕的勾住了她的手指:「清雅……」
沐清雅微微轉頭,眨了眨眼睛頭微微的搖了搖,自從接觸到莫君卿之後,她便知道莫君卿心性純然,但不是傻子,只是那些事情沒有入他的眼,所以他才渾然一副毫不自覺的模樣,而事情一旦牽扯到她身上,他便什麼都明白!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現在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一動不如一靜,只等著應對二皇子的發難便好!
不多時,外面的通報聲便響了起來!
端木擎大步走進來,臉上的神色一片陰沉,他剛剛準備稍微休息片刻,卻不想宮中就鬧出了這樣的動靜,而且還將滄瀾國的兩個皇子牽扯其中,這讓他如何不惱火?進門瞥了跪在地上的二皇子一眼,眼底閃過一層冰冷的光:「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皇后侯新蘭彎腰行禮:「見過皇上,臣妾管理不力,二皇子妃秦雪出了事情之後才感到,了解事情原委,實在是有負皇上所託,請皇上責罰!」
沐清雅心中暗自讚嘆了一聲,皇后娘娘這幾句話說的可真是好,雖然是簡短,卻是將事情交代了清楚,更是將自己摘了出來,畢竟她也是出了事情才趕到的不是!
果然,端木擎揮手示意皇后起來:「你和朕一起離開,這會子折騰這麼久也累了,到一旁坐著吧!二皇子你這又是做什麼?」語氣中帶著微微的諷刺,稱呼更是換成了「二皇子」,這一句便讓地上的端木凌風白了臉!父皇這是惱了他了!
二皇子跪在地上砰砰的磕了幾個頭:「父皇,兒臣不孝,不僅不能為父皇解憂,還勞煩父皇為兒臣勞心,兒臣萬死不惜,可您的孫兒是無辜的,還沒有見過皇祖父便被抹殺了……」
「放肆!抹殺?你的意思是說有人謀害皇嗣?」端木擎神色越發冰冷,看著端木凌風道!
二皇子跪在地上向前膝行兩步,抬起頭仰望著端木擎,堅毅的雙目中第一次含上了淚水:「父皇,那是兒臣尚未見面的嫡子,您便是再怎麼厭棄兒臣,可孩子是無辜的!您給兒臣一個說法吧,之後兒臣便帶著雪兒遠駐邊疆,為父皇守著玉寒安寧,再也不踏入京都半步!」
沐清雅勾起唇角,好一招以退為進,二皇子再怎麼說都是皇上的兒子,就算是再怎麼生氣,心中也存著憐愛之心。果然,端木擎的眼神柔和了下來:「既然你要說法,好,那朕就給你個說法,沐丫頭,事情是出在了你身上?」
沐清雅起身走到前面躬身跪下:「回稟皇上,當時秦雪姐姐扯著臣女的衣袖,說是自己不舒服,臣女邊想著扶她,卻不想她忽然沒有任何預兆的就向後倒了下去!」沐清雅摩挲著手背,當時她感覺到了手背上鑽心的疼痛,可查看的時候卻是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所以也就沒有將這一點說出來,畢竟,沒有任何證據!
端木擎目光如炬,帶著威壓的猶如實質的目光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掃了一圈,最終點了點頭:「嗯!」
「皇上……」一道纖弱的聲音傳了過來,「臣女……臣女知道一些!」
端木擎皺眉看過去,一個少女走了出來!一旁的古德上前輕聲道:「皇上,這是馮章泰的嫡女馮玉饒!」
「你有什麼話說?」端木擎冷聲問道!
馮玉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皇上,當初臣女就恰好距離沐清雅不遠,偶然間聽到了幾句,仿佛是二皇子妃在感謝沐清雅,然後沐清雅仿佛是在生氣一般猛然向回抽手,然後二皇子妃一時不查便倒了下去,接著……接著……」馮玉饒有些猶豫,抬頭微微的看向莫君崚和莫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