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隱隱的點出了自己的無辜和對玉寒的真心,有暗示有人看不慣她身居貴妃之位,藉機陷害,話鋒直指柳妃、安妃和沐清雅。
柳妃不懂聲色,只端莊的坐在一旁,安妃更是從一開始就一句話沒說。沐清雅同樣連頭都沒有抬,要是真的想說悄悄話,又怎麼會有用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這齣戲分明是演給大家的看的,但是不可不說,這齣戲演的相當成功,下面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議論,甚至有人開始幫助莫流宸辯駁,更是隱隱的提起之前沐清雅封后不成的事情。
端木凌煜看向莫流宸:「好了,貴妃,不要哭了,朕定然會查明,給出一個交代。」
莫流宸連忙擦乾了淚水,滿臉笑意的謝恩,心中暗自得意,卻沒有看到端木凌煜眼底的情緒冷的有日千年寒冰。
「馬氏,你可還有什麼好說的,送嫁的人中沒有人受傷!」
馬氏怨毒的看著吳城等人,那模樣恨不得食其血肉:「不可能,皇上,這不可能,分明是這個惡人,他們定然用了什麼異常手段,一定是這樣,沒錯。」說著,竟然不顧端木凌煜在場,從地上爬起來,向著為首的吳城撲了過去,一把抓向他的臉。
吳城瞳孔一縮,連忙閃躲,但是卻因為跪著的姿勢,腿上發麻,一時間沒有躲開,被馬氏狠狠地抓在臉上,一張薄如蠶翼的面具被抓了下來,露出他的真實面目,三道血痕赫然出現在他的臉上。
「啊,竟然真的有!」
「天吶!」
這一變化,頓時引得眾人連連驚呼。
莫流宸狠狠地攥緊拳頭,連手中的護甲都撇斷了,直接讓她纖細的指甲蓋從根處斷裂,絲絲鮮血滲了出來,可是現在她卻顧不上這些,心思連連的轉動,這個時候一定要想辦法幫她的人脫罪,不然毀掉的不僅使得她的心腹勢力,更重要的是她的名聲將會受到極大的打擊!這讓歷來重視名聲的她怎麼受得了!
馬氏哭號:「皇上,您看,奴婢沒有說錯,這吳城臉上的上就是犬子反抗時抓傷的,如果不是這個人心中有鬼,又怎麼會將臉上的傷口擋起來,分明是在逃避他的罪行!」
一時間眾人紛紛議論開來,一聲聲都帶上了聲討,接連表達著對滄瀾人欺負玉寒人的不滿。
沐清雅看火候差不多了,才站出來:「皇上,臣女想問馬孺人一個問題。」
「嗯,你問吧。」端木凌煜應聲,心中上過一絲笑意,這丫頭終於出手了。
沐清雅走到大殿中央,看了看吳城臉上的抓傷,才開口:「敢問,令公子受傷的時間是幾日?還有,是在什麼地方受的傷?」
馬氏連忙一把擦掉眼淚:「我兒是在兩日前在賭場後院的房間受的傷。」
沐清雅點了點頭:「這樣就沒錯了,清雅略同醫術,剛剛觀察一下吳城臉上的傷勢正好是三日前留下的,而且傷口邊緣不均勻,明顯是指甲刮傷。」
柳映雪問道:「雖然這傷的時間和形式吻合,但是沐小姐又怎麼確定是這吳城是被趙林傷的呢?」
沐清雅淺淺一笑:「柳妃娘娘問的正在點上,賭場有的是銀錢的往來,那趙林既然參與了賭博,那受傷定然摸過不少銀錢,當時被人脅迫定然來不及洗手,這手上便會帶著一些銀錢的髒污,抓傷了傷口也不好癒合,並且傷口接觸過銅質的東西,會發黑!」
「啊!真的,那吳城臉上的傷口不是發黑了嗎?」
「怪不得,竟然是真的……」
「竟然如此喪心病狂,請皇上做主。」
「請皇上做主!」
莫流宸胸口劇烈的起伏半晌,眼神慢慢的堅定起來,終於下定了決心,緩緩跪倒在端木凌煜面前:「皇上,都是臣妾管教不周,臣妾沒有臉面在面對雙上,竟然沒有管理好手下讓人做出如此事情,臣妾實在是沒有臉面面對皇上,請皇上責罰!」
端木凌煜心中冷笑,倒是真的會見風使舵,不過這樣更好,省了他再多做安排:「貴妃,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你無需如此,桂嬤嬤,將貴妃扶起來。吳城等人不尊律法,傷官家子弟,手段殘忍,來人,將這些人全部壓入天牢,等候判決。兵馬司總督趙岩,教子不嚴,驕縱無力,貶出京都,將為從四品佐領!馬氏為子伸冤,其情可嘉,賞白銀八百兩,玉如意兩對。好了,將人都待下去!這宴會也散了吧!」
桂嬤嬤扶著莫流宸,感受著她不停的顫抖,心中滿滿是恨意,這批送嫁的隊伍可是從滄瀾血衛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無一不是高手,更是對莫流宸衷心不已,雖然說是暫時關押,但是到底能不能活命還是個未知數,這無異於是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口,讓她胸口陣陣發悶,恨不得吐出一口血來。
莫流宸低垂著眼眸,眼底滿是嗜血的恨意,她心中有個直覺,這件事情一點是沐清雅搞的鬼,一定是她預謀的!她是在向她報復,報復她搶了她的男人,奪了她的地位,她是在一步步復仇!沐清雅,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讓你嘗便萬箭攢心之痛。
沐清雅抬頭看向莫流宸,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這樣便受不住了,這可是剛剛開始,你欠下的血債,一定要用血來償還!希望接下來的厚禮你好好接著,一定要接得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