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宸狠狠地攥著前胸的衣服,滿臉都是猙獰的恨意:「沐清雅,我一定要殺了你!」
「公主,您不要太生氣了,身子要緊啊,您之前因為中毒身子一直沒有調理過來呢!」
莫流宸抓住桂嬤嬤的手,力道大的指節發白:「嬤嬤,我一定要將沐清雅碎屍萬段!我一定要殺了她!」
「公主放心,嬤嬤一定會幫你的,一定會完成你的心愿。」看到自己養大的公主這幅模樣,她心中的恨意升起來,緊繃的嘴角露出一絲嗜血。
莫流宸狠狠地咬著嘴唇將口中的血腥味道通通咽了下去。
雖然因為端木凌煜下了封口令,宮中發生的事情還是流傳了出去,原因不是從宮中,而是章婉的母親帶著人打上了沐家!
飛羽閣內,沐清雅靠著窗邊站著,臉上沒有什麼情緒。樂棋站子一旁,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小姐,章家昨晚連夜鬧到了老爺那裡,不過被老爺直接打了出去,夫人和小少爺都沒有事情,不過,外面在傳說是您殺了章婉,但是卻被皇上包庇下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竟然將您的名聲傳成這個模樣。真是太讓人氣憤了!」
沐清雅輕輕的搖了搖頭:「你在意那麼多做什麼,名聲這種東西看的重了會逼死人,但看的輕了,也不過是別人口中說出來的,端看你是怎麼想的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小姐您可是無辜的,平白擔了這污水,豈不是如了那些小人的意?」
「說起來,章婉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是全然沒有責任,當初端木凌煜將馮玉饒給她下毒的事情告訴了章婉,然後她對馮玉饒起了殺心,我也是一直看著,放任不管,只是沒有想到她的心竟然這樣脆弱,最終選擇了自殺這條路。」
樂棋反駁道:「小姐,您說的是什麼,要說有責任,那麼不是您的,您又沒有做什麼,要怪只能怪她們心思不正,馮玉饒當初和秦雪聯合起來對章婉下毒就應該想到會受到報應,這就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和小姐沒有絲毫的關係,您就是太過心軟了,就算沒有小姐,她的那副身體也活不了多久了。」
沐清雅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她並不是心軟,到了關鍵的時候,她也可以冷眼看著血流成河,因為帝王業本來就是一條血路,很多東西沒有鮮血的奠基永遠沒有辦法鑄就,她不怕報應,但也不能對生命視若無睹,這種觀念也是在前生被培養起來的,在她的弟弟無法親政的時候,她掌控者整個國家,要習慣掌控生殺大權,但也要兼顧平民百姓,所以才使得她有了這種備受煎熬的性格。
「小姐,還有那個桂嬤嬤,她那天可是對小姐出言不敬呢,您大可借著那個接口處置了她的,怎麼不動手呢?」樂棋一直對莫流宸深惡痛絕,那個桂嬤嬤更是一點好感都沒有,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沐清雅搖了搖頭:「要處置她容易的很,只是,那桂嬤嬤十分不簡單,要防備她狗急跳牆,如果不能一舉將莫流宸的根基毀掉,就不能將她們逼得太緊,再者,安之身上的蠱毒雖然一直沒有發作,但也不可不防,我有種感覺,根源一定在桂嬤嬤身上。」
「奴婢明白了,還是小姐想得周全。」
「你呀,遇到事情多想一想,自然就明白了。」沒有了樂琴,樂棋一個人承擔了全部的事物,但卻做得沒有一絲差錯,她心中對她是十分喜愛的。
樂棋抿著唇笑:「奴婢是小姐手中的一把劍,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任憑小姐怎麼使用就是!」
沐清雅心中上過一絲暖流,這丫頭是在儘可能的向自己表達衷心了:「好,既然如此,那小姐我可就不客氣了,你收拾一下吧,我估計章婉的母親要繼續鬧事了。」
「她還敢鬧?皇上分明已經下了旨,她難道要抗旨不尊不成?再說了,這件事情鬧出去可不是光彩的。」
「皇上沒有下過明旨,她為自己的女兒討說法也不是抗旨不尊,宮中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是打定了宮裡不會將禍亂宮闈的事情傳出去,因此章婉懷孕流產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會昭告天下,更何況,就算是她不鬧,莫君崚也會暗中使手段讓事情傳揚出去。」
樂棋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小姐,您是說莫君崚要用這件事情壞了小姐的名聲,然後逼著小姐跟他去滄瀾國?」
「你這丫頭還不算笨的。」自從上次莫君崚和她挑明要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去滄瀾,就一直在暗中運作,雖然動作不明顯,但隱隱的她也察覺到了他的目的,他要讓自己的名聲徹底掃地,讓她在玉寒活不下去,不過,到最後會怎麼樣,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果然沒有過多久,丹汀殿那邊傳來了消息,章婉的母親李氏終於將事情捅到了後宮。
沐清雅收整好衣衫,沒有絲毫緊張的情緒,只輕輕的髮絲攏的一絲不苟,才帶著樂棋慢慢的走向丹汀殿。
丹汀殿內,李氏坐在地上猶如潑婦一般,哭得格外的悽慘,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度,哪裡還有平日裡貴婦的打扮,那模樣連市井婦人都比不上:「貴妃娘娘,這兒女都是從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奴婢將婉兒養了十幾年,這說沒有就沒有了,老天不開眼啊,怎麼就不讓奴婢隨著她去了啊!」
沐清雅走進門,仿佛沒有看到李氏一般,向著莫流宸行禮:「見過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