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你畫的是沐清雅?」
莫君卿愣了一下,身體一顫抬頭看過去:「嗯,清雅。」
「君卿,你想見她?」
莫君卿低垂下眼眸,抿著唇搖了搖頭:「不想,她不會想見我。」最後半句話聲音極輕,如果不是莫君崚耳力過人,恐怕也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看著這樣的莫君卿,莫君崚只感覺心中一股怒氣湧上來,聲音帶上了一股霸氣:「誰說的,她定然是想見你的,不過她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不能隨意和外男見面,不過,你不一樣,你忘記了,你的腿還是她幫忙開的方子呢,她與你算是恩人,你感謝她是應該的,沒有人敢說什麼,這樣吧,皇兄明天會舉辦宴會,順便去請沐清雅前來如何?」
莫君卿的眼眸瞬間亮了:「皇兄,你說的是真的嗎?清雅會願意見我嗎?」
「嗯,這個是自然。」莫君崚篤定的點點頭,心中閃過一絲陰霾,哪怕是她不想,我都會讓她想的,如今玉寒可是動盪的很,如果端木凌煜不想里外受敵,那麼他就會支持沐清雅前來,這才是一個帝王的選擇,不管再怎麼在意沐清雅,他都不能放棄江山!
飛羽閣內,沐清雅看著眼前的請柬,眼神晦澀難辨。樂棋站在一旁,看著發呆的沐清雅,不禁問道:「小姐,這請柬可是有什麼特別之處?您都看了好久了。」
沐清雅伸手拿起請柬,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上面鏤空的瓊花花紋,這請柬自然是特別的,是那個人親手做出來的,想到那個眼神清澈專注的男子,沐清雅心中複雜至極,她利用過很多人,但是唯獨不願意利用像是莫君卿這一類的人,因為他們的眼神太過清透,每每看著你,那清澈的瞳孔就仿佛能夠映出你險惡的內心,讓人自慚形穢。自嘲的笑了笑,她利用的人可是不少了,何必再假惺惺的想這些呢,儘管心中再不忍,還不是要心存利用,倒不如那些奸佞小人,起碼利用的心安理得,不會讓自己受到內心的苛責。
「樂棋,你去準備好禮物,明天我們前去赴宴。」
「是,小姐。」
將請柬放到一旁,沐清雅有些疲倦的靠在軟榻上,微微的閉上眼睛,原本只是想養一下神,卻不想竟然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樂棋?」
端木凌煜本來坐在一旁,聽到聲音起身走了過來:「清雅,你醒了?」
「你怎麼過來了?」聽到聲音,沐清雅有些疑惑,微微起身靠在床邊。
「以後不要在軟榻上休息,天氣冷了,萬一著涼又該難受了。」
「嗯,我知道。」
「你呀,就是不會照顧自己,總是讓人擔心,那樣好強,心思又重,你本來身體就不好,那樣……」
「你知道了?」沐清雅突然出聲打斷他的話。
「……嗯,」端木凌煜微微動了動嘴唇,半晌才應了一聲,「清雅,我……」
「我又不是為了你,你不用太過在意。」沐清雅毫不在意的說,聽到他這樣叮嚀,她就知道端木凌煜知道了她的計劃。
端木凌煜滿心滿眼都是心疼,緊緊地握起拳頭,心中滿是對自己的憤恨,如果不是為了他,清雅何必要這樣委屈自己,她本來應該受盡寵愛,每天穿著最美麗的衣衫配著最華麗的頭飾,欣賞著開的最艷麗的花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國家大事費盡心思。如果他能夠再強一些,如果玉寒能夠再強一些,她是不是可以輕鬆安和?
看到他的表情,沐清雅心中便是一陣不舒服,微微轉頭不願意再看他的眼睛:「我說過了,你不用如此。」
端木凌煜輕輕的笑了笑:「是,你說得對,我不應該如此。」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他應該做的不是在這裡感慨良多,而是應該想辦法改變現狀。
沐清雅輕輕的笑了笑,微微捲曲的睫毛彎成好看的弧度,投射而下的淡淡陰影在白皙的臉上格外的顯眼:「嗯,對了,你該知道了吧,明天我會去見莫君崚,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我感覺莫君崚似乎對莫君卿格外的在意,這未嘗不是一個突破口,玉寒這段時間動盪不斷,絕對不能讓滄瀾的人再摻合進來!」
「嗯,我知道,不過,莫君崚可不是普通的,即便是他答應不對玉寒用兵,但是也不得不防,暗中下黑手比正面參與還要難以防範。」
「你說的極為有理。還有那個莫流宸,我聽聞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