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郡主放心,這離鄉之人方之思鄉之苦,趙某定然會幫助郡主的。」
「清雅不懂趙公子所言。」
趙鐸一笑:「是,不過是趙某隨口胡亂說說,郡主自然不用放在心上。」
莫君卿走過來:「你們這是在聊什麼?」
趙鐸放下酒杯,動作優雅的行禮道:「見過三皇子。」
「免禮。」
「不過是昨天的曲譜趙某有些不懂,所以來找郡主探討一二。」
莫君卿笑了笑:「是嗎?那趙公子可是探討清楚了?」
「是,已經差不多了,那趙某就不打擾三殿下和郡主了,先行告退。」
看著趙鐸離開,莫君卿眼中的冰冷退去,升起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清雅,趙鐸可有為難你?」
「沒有。」
「嗯,那便好。」
沐清雅沉下眼眸,趙鐸口中說什麼曲譜沒有弄明白,應該是指昨天那出戲他沒有完全清楚吧,呵呵,這人的心思還真是讓人難懂。還有那句離鄉之人方之思鄉之苦……反覆想著這兩句話,如果不是昨天的事情需要安排的天衣無縫,她也不會冒險將趙鐸拉進來,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她也多少了解了趙鐸一些,他雖然不拘一格,行事卻頗有雅士之風,心中更是有經緯之才,一入官場定然能夠飛黃騰達,但是他卻懷著這樣的才華,甘心為一個商人,這樣的人怎麼都看都不普通。尤其是在昨天,她明顯的感覺到他察覺到什麼,也想好了對策,但卻沒有想到他不僅沒有揭穿她,還幫助她和莫君卿將這個謊圓了過去,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了?
三天宴會一結束,宮中還沉浸在喜色之中,百姓之中卻是各種流言紛紛揚揚。其中最為熱烈的兩個話題便是廣袖流仙舞和司徒家。相比於對前者的讚揚,對後者就顯得情緒複雜了。這幾年來,司徒曄的紈絝而後司徒嫣然的跋扈可是在上京之中排上號的,不過畏懼於司徒家的權勢,也沒有人會去說什麼。但是司徒曄一死,這話題就多的說不清了,其中對於真相的猜測更是說的五花八門,每一種聽起來都格外真實。
司徒家卻是什麼都不表示,只是在嚴格的約束著下人,將司徒府守衛的如同鐵桶一般,不讓一點流言傳出來。
敬寧軒內,沐清雅站在桌案後面,素白的手中捏著毛筆,神色認真的抄寫著佛經。樂棋走進來,神色之中帶著一絲焦急:「小姐,玉寒來信了。」
手中的筆尖一顫,一點墨色在上好的宣紙上暈開,將整張紙破壞。
樂棋將手中的信封拿過來,交到沐清雅手中。微微吸了口氣,才打開信封來看。
眉心微微猛地皺起來,臉色頓時一白。
「小姐,您怎麼了?可是皇上那裡出了事情?」樂棋擔憂的問。
「德親王找到了。」沐清雅冷聲道。
樂棋心中快速閃過一個不安的想法:「小姐……」
「德親王帶領將士遭遇了埋伏,在突圍途中見到了造反的三皇子和二皇子,他被二皇子用毒箭所傷……」
「那德親王他……他……」
「來信的時候還活著,但現在就不清楚了。」沐清雅心頭不由自主的緊了緊,端木凌睿是端木凌煜身邊最有利的臂膀,如果他死了……那麼玉寒的形式勢必會更加緊張,而現在她的力量不足,又撼動不了滄瀾,如果這個時候滄瀾出手,勢必會讓玉寒陷入絕境。
看著桌子上被髒污的佛經紙頁,沐清雅沉默了半晌,猛地拿起書信又看了一遍,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樂棋,這封信是你剛收到的?」
「是,小姐。」
沐清雅猛地一把攥住信紙:「去查,這其中定然有不對,這紙張上用的是寒香墨,書寫的字跡可以保證一個月香味不散,而現在這紙張上一點香味都沒有,這信傳遞的時間定然超過一個月。玉寒到滄瀾快馬加鞭之下十八天就可到達!」
樂棋握緊拳頭:「奴婢立刻去查。」看來小姐擔憂的不錯,這當中真的出了岔子!
沐清雅看著書信落腳處的「望卿安好」四個字,只感覺心中一股說不出的難受。端木凌煜,你現在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