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雅拿起紙條,一點點將紙條展平遞給二皇子妃。韓玲穎看了一眼紙條眼神驀地一變,連臉色都瞬間蒼白,只見紙條上寫著: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若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這首詩雖然不算淫穢,但是聯繫到落款處的寧慧二字可就不一樣了,寧慧是她的小名,只有娘家父母和親近的嬤嬤知道,最重要的是,那筆跡分明是她的。這樣的紙條一傳出去,裡面的意思恐怕就不知道會被揣度成什麼樣了!到時候,就算是身後有韓家做主,都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你……」饒是心思鎮定的韓玲穎想到後果也差點驚得站了起來,幸好她還沒有完全被嚇住,想到周圍還有不少賓客在,這才沒有太過失態。
沐清雅看了一眼被絲絲捏在手中的紙條,微微笑了笑:「二皇子妃不要誤會,清雅只是無意間發現了,也不知道這寧慧二字所屬何人,不過這簪子是在二皇子府中發現的,所以交給您來處理最為合適不過。」
韓玲穎不由心頭慶幸,不管沐清雅知不知道這最後的署名是自己的字,這張紙條沒有流傳出去就是萬幸:「是,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好好調查清楚,我還有些事情,沐郡主先坐著,待會我再過來,好好伺候郡主,萬不可輕慢了。」吩咐了一下周圍的侍女,舉步向外走。
「二皇子妃,那個雪蓮丫頭就就交給我帶走吧。」
「好。」應完也不理會沐清雅,轉身腳步匆忙的離開。
沐清雅垂下眼眸,微微抿了一口茶水,眼中的笑意淡了下來。如果不是提前有玉清那丫頭的提醒,她也不會注意到這些,韓玲穎的計謀雖然簡單,但卻是最為實用不過,當時她換衣服,雪蓮一聲尖叫,那些侍衛衝進來,就算是有樂棋的阻攔,她的名譽怎麼傳出去怎麼都不會好聽了,到時候雪蓮趁亂將自己的簪子偷走也不是難事,簪子的事情一旦揭露出來,恐怕就是旁人的口水也會將自己淹死,到時候君卿怎麼相互,也救不了她。
直到宴會結束,韓玲穎才出來送了下賓客,神色依舊帶著驚惶。
回到敬寧軒,樂棋才憤憤不平的道:「小姐,您怎麼就不將簪子的事情抖出來,到時候,看哪個二皇子妃怎麼解釋!」
「你以為事情是那麼簡單的?我要對付二皇子妃不難,難得是莫君崚的態度,韓玲穎身後有韓家,莫君崚怎麼都不會看著她出事,再說,一張小小的紙條而已,韓家的勢力我們雖然沒有摸透,但也知道動不了她的筋骨,與其讓莫君崚嫉恨,還不如等待時機,一舉將韓玲穎拉下來。」
「可是,小姐難道這次的虧就這樣咽下去嗎?如果不是您機警,提前察覺到了不妥,恐怕今天的虧大發了。」
沐清雅面容清冷:「事情怎麼也不能這樣算了,雖然不能直接和韓玲穎對上,但給她添些堵也是好的,讓人暗中將今天的事情悄悄地傳出去。」
「是,小姐。」樂棋歡喜的答應,她心中對於韓玲穎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小姐可是和她從來沒有什麼交集,她卻一上來用就如此狠毒的計謀算計小姐,這口氣她是怎麼都咽不下去,哼,韓家就了不起,就可以如此欺辱人嗎?小姐還是主子的心上人呢,身份自然是尊貴無比的,還真以為她是韓家的女兒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三日後,莫君崚一臉寒氣的坐在敬寧軒內,眼神不斷的審視著沐清雅:「流言是你放出來的?」
沐清雅端坐在一旁,絲毫沒有收到他的氣勢影響:「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沐清雅,你真的以為君卿在乎你我就不敢動你?」莫君崚怒氣上涌,雖然那天宴會的事情他沒有特意禁口,但是也沒有想到僅僅是三天時間,上京內就起了諸多流言,說二皇子妃善妒,容不得比她漂亮的人,設計在宴會上毀壞別的小姐家的聲譽,更是有人將她把懷孕的侍妾打死的事情拿出來,將他的皇子府說的猶如洪水猛獸一般,一進去就別想完好的出來。今天早朝,不少御史一本奏摺參到了他的頭上,讓父皇對他好一頓訓斥,四皇子得意的嘴臉更是讓他恨得咬牙。
沐清雅絲毫不懼的回視這莫君崚:「二皇子,你有這個時間在這裡威脅我,還不如想辦法去消除一下流言。」
莫君崚眯著眼睛,周身的氣勢陰沉一片,好一會兒才站起身:「沐清雅,你還不知道吧,聽聞玉寒境內也不穩當,你來到滄瀾,你的父親可是還在玉寒呢。」
沐清雅心頭一顫,父親……
莫君崚勾起唇角仔細的打量了半晌沐清雅的神色,才沉下聲音道:「想來你也有辦法得到玉寒的消息,我就不告訴你具體事情了,沐逸之沐大人最近生活的可是好的很。」說完,甩了下衣袖,轉身走出宮殿。
沐清雅咬了下嘴唇:「樂棋?」
「小姐,奴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