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中,趙鐸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擔憂道:「郡主,司徒小姐不慎掉落水中,我們怎麼都應該過去看看吧,不然等司徒家主問起來,我們也不好解釋。」
沐清雅一愣,趙鐸這是想去看熱鬧了……
端木凌煜站起來:「趙公子說的有理,郡主,我們還是趕緊去看一下吧。」
沐清雅看到端木凌煜滿含深意的眼神,微微點了點頭:「好。」看來端木凌煜不只是想要給司徒嫣然一個教訓那麼簡單……
司徒家的護衛終於在司徒嫣然暈過去之前將她撈了上來。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美麗優雅,頭上的珠釵環佩早就不知道掉落到了哪裡,精美的妝容也被水打濕,黑髮粘在慘白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狼狽。歇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低頭看到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周圍的人還在指指點點,氣的差點暈過去,惱怒的一巴掌打在將她拉起來的玉清臉上:「你這個賤人,為什麼這麼晚才將我救起來,你怎麼不等我死了再來給我收屍?是不是想著直接害死我就有好戲看了,到時候看祖父會不會將你碎屍萬段?」
玉清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賠罪道:「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沐清雅皺起眉頭,這個司徒嫣然是真的瘋了嗎?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
顯然周圍的不少人也都聽見了她的話,雖然不敢明目張胆的嘲笑,但私下卻都撇著嘴,眼中滿是不屑,都言司徒嫣然和韓玲瓏是上京雙姝,姿容不相上下,但是這氣度都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了,這樣的脾氣也就是在司徒家這樣沒有幾個庶女的家族,要是換了其他世家,估計早就被那些姐妹們害的死了八百次了。
罵完自己的丫鬟,感覺周圍太過安靜了一些,司徒嫣然才意識到失態,連忙整理自己的衣衫,卻是在轉頭間無意間看到和趙鐸站在一起的沐清雅,她一身衣衫一塵不染和狼狽的她形成鮮明的對比,心中的怒火一瞬間燃燒起來,這個賤人一定在笑話自己!眼神微微一轉,一個計劃襲上心頭,沐清雅,你敢看我笑話,那就也到這河裡來嘗嘗滋味,能爬上來算你命大!身子微微一偏,軟軟的倒在地上,眉心蹙起來:
「沐郡主……」
看到司徒嫣然再次倒在地上,沐清雅眼神一閃,走上前去將她扶起來:「司徒小姐受驚了,現在可還好?」
司徒嫣然借著衣袖的阻擋狠狠地抓住了沐清雅的手臂,低頭靠近沐清雅壓低聲音道:「沐清雅你這個賤人,看本小姐的熱鬧看的很開心吧,哼,你去死吧!」
「啊,沐清雅,你要做什麼?」
司徒嫣然驚叫一聲,身體後仰仿佛是被人再次推了一把一般,向著河面倒去,手中還緊緊地拉著沐清雅的手臂。
趙鐸一驚,連忙上前想要將沐清雅拉住,卻因為隔得比較遠沒有成功。
此時,驀地看到人群中人影一閃,一道玄色的身影一把抓住沐清雅揚起的衣袖,將她帶離岸邊。此人正是時刻注意著沐清雅的余驚鴻,在將沐清雅拉開的瞬間,腳下一頓,一顆石子被踢起來精準的打在司徒嫣然的膝蓋上。
樂棋鬆了口氣,連忙上前扶住沐清雅:「小姐,您沒事吧?」
噗通!本來做好準備的司徒嫣然再次倒在河中,周圍的侍衛、丫環再次亂作一團:
「快點救小姐!」
「天吶,小姐遇害了!」
沐清雅眼中冷光衣衫,司徒嫣然這是你自找的!
「司徒小姐,你這是做什麼?本郡主好心好意的前去救你,你竟然想要藉此機會害我性命,你以為害死了我,治療瘟疫的藥方就沒有人知道了嗎?我玉寒的使節已經到了,身上同樣帶著治療瘟疫的藥方,北郡的那麼多百姓不能這樣白白喪生,我死了,藥方還是在的!真真是讓人驚奇,司徒家號稱滄瀾的守護神,怎麼就養出一個你這般心思歹毒的小姐!不顧百姓的生死,只想著毀了藥方?」
沐清雅話一落,人群中立刻響起了紛紛的議論聲。
「司徒小姐想要害死沐郡主來毀了藥方!」
「這不是要人的命嗎?北郡和南郡千萬百姓等藥方救命呢!」
「是啊,怎麼會這般蛇蠍心腸?」
「太壞了,怪不得燈神要發怒!」
「就是,這麼多年來請燈神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怎麼她一上去就出事了,這定然是燈神察覺到她這般心思惡毒,所以才發怒給我們警示!」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這樣的人還不如把她推下去祭奠燈神!」
「對,推下去祭燈神!」
司徒家的侍衛一下子慌了神,也不知道是誰猛地拔出刀對著眾人恐嚇:「後退,司徒家的大小姐是你們這些賤民能夠冒犯的嗎?後退,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這句話就是澆在滾油中的一瓢水,徹底在人群中炸開了鍋,人流瞬間向著河邊涌過去,原本不是很響亮的聲音瞬間堅定了很多:「祭河神!」
「用司徒嫣然祭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