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棋走過來,焦急的說道:「郡主,外面的人等不及了。」她的話一落,一道羽箭直接從窗戶射進來,幸好樂棋反應快,一把將沐清雅拉開,才沒有讓她受傷。
司徒凝萱冷冷的笑著,看著宮殿的門口眼神滿是熾烈的恨意,仿佛可以透過厚重的宮門,可以看到看到門外冷情的太子。半晌,她才回過頭冷聲道:「怎麼樣,你想好了嗎?太子對你來說本來就是個阻礙,只要在你殺他的時候,手下留點勁兒,讓他活著到我面前,就可以換取你弟弟的性命,甚至是為你的母親報仇,拯救萬千的百姓。怎麼樣?」
沐清雅勾起唇角,清冷的眼眸中染上了點點笑意:「我沒有想到太子妃竟然掩藏的這般深,之前連我都看走眼了,還以為您軟弱可欺呢?」
「哈哈,」司徒凝萱一笑,「我不裝的那麼好,這條命早就沒有了,還有機會在這裡和你談條件?廢話不多說,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沐清雅笑:「這樣的條件我怎麼會不答應,我答應你,不過現在你應該能明白,現在的狀況,我們應該討論一下怎麼活下來。」
羽箭釘在門上的聲音不斷的傳過來,樂棋盯著宮門口的眼神越來越凝重。驀地股股濃煙從門窗的縫隙中涌了進來,窗口映襯著點點紅光。
沐清雅心中一沉,暗道不好:「他們放火了!」
司徒凝萱不屑的冷笑:「這些年為了活下來,我可是做了不少的準備,哼,流嵐?」
一道宮女的身影從旁邊走過來,恭敬的跪在司徒凝萱面前:「小姐,請說。」
沐清雅驚訝,這個流嵐她也是見過的,當時怎麼看她都是太子安排在司徒凝萱身邊的奸細,可是現在看來,這丫頭似乎受命於司徒凝萱。
司徒凝萱看出她的驚訝,笑著解釋:「不用那麼驚訝,流嵐是司徒家培養出來的,在宮中若是沒有她,我就算是不死也瘋了,呵呵,流嵐,帶我們出去。」
流嵐面容冰冷,一舉一動儼然沒有了之前沐清雅見她時的張揚:「是,小姐。」
流嵐起身走到那副米襄陽的《煙雨圖》前面,將畫卷了起來,露出後面的牆面,只見牆上有一小塊很是隱蔽的標記,她抽出匕首,將那小塊牆面撬開,露出一個精緻的機關。流嵐扳住機關有規律的轉動了三次,旁邊的書架立刻動了,露出一個隱秘的道口。
從流嵐出來的時候,沐清雅便知道,司徒凝萱對那兩個嬤嬤的恨意不是假的,但看流嵐也是會武功的,她既然沒有出手,便肯定是聽了司徒凝萱的命令。那麼便是司徒凝萱想要借著兩個嬤嬤的事情來試探自己,看自己是不是有資格成為她的夥伴,原本以為司徒凝萱是個好掌控的,現在看來,自己低估了她太多,面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她還能冷靜的盤算這一切,這般心智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還有現在這個密道,能夠在建章宮建造這一條路,其中的困難不可估量,但是司徒凝萱竟然做到了……
流嵐走回來,扶著司徒凝萱便向密道走去,樂棋連忙扶著沐清雅走了進去。外面的火光已經蔓延了整座宮殿,濃煙布滿了內閣,再待下去不出一刻鐘,便會被烈火波及。
內閣外面,太子臉上帶著驚惶:「快,快救火,太子妃還在裡面,好大膽的刺客,竟然做出這般喪心病狂的事情,太子妃可是懷著孤的嫡子。」
「太子節哀,這般大火……」一旁的何清韻輕聲勸著,眼中卻滿是幸災樂禍。她前段時間莫名其妙的就丟了側妃的位置,就連肚子裡的孩子都沒有了,這個孩子她可是期盼了良久的!最重要的是,他感覺太子對她的態度發生了轉變,每次看她,眼神中都隱隱的帶著一股子冷冽氣息,讓她怎麼能接受得了。現在看到司徒凝萱被燒死,總算是讓出了一口惡氣。
密道之中很黑,幸好流嵐隨身帶著蠟燭,她們才不至於什麼都看不清,慢慢的沿著密道向前走。
沐清雅開口詢問:「這條道路通向哪裡?」
「冷宮的一處荒涼的院子。」司徒凝萱回答,聲音帶著一股怪異的冰冷,「那冷宮的院子可是住過不少人,可惜的是啊,每個人進去住不了幾天,便莫名其妙的死了,呵呵。」
樂棋扶著沐清雅的手一緊,身體慢慢的緊繃起來,帶著絲絲防備,現在的司徒凝萱總讓她感覺分外的詭異,尤其是她說話的語氣,和之前的模樣相差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