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莫敖咳嗽的很是厲害,一張臉色憋得通紅,但是眼神卻是格外的堅定。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在聽聞司徒凝萱被害這件事情隱隱的和太子相關的時候,這根線終於繃不住了,他一直知道莫君明不怎麼喜歡司徒凝萱,可現在的太子妃懷著身孕呢,莫君明都會將她害死,那可是他的親生骨肉,這樣沒有人性的太子如果一旦登基,會怎麼對待他這個父親,怎麼對待他其餘的兒子?
雖然幾個皇子有野心讓他身心疲倦,但是皇家也有親情,身居高位不勝寒,他渴望著看到自己的兒子兄友弟恭的場面,可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卻是兄弟倪牆、手足相殘!怎麼能不讓他心痛,在他醒過來的時候,要廢太子這句話便衝口而出。
韓惜憐眼神閃爍,眼底滿是洶湧的情緒,她是一國之母,是滄瀾後宮的主人,她生的兒子是最為尊貴的嫡長子,皇上怎麼能夠說廢就廢!
想著,躬身跪倒在莫敖床前,一張嬌艷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神采熠熠,只剩下一片惹人憐惜的蒼白:「皇上,君明是您和臣妾的第一個孩子,那孩子是您一手培養起來的,他小時候心底純善,一直喜歡粘著您,臣妾還記得,有一次您生病了,他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聞的消息,一直跪在宮殿中給您祈福,第二天直接暈倒了,當時他小小的身體……」皇后一直以來都是華貴雍容的形象,還是第一次露出這般蒼白無依的脆弱模樣,可惜,卻激不起莫敖任何一絲憐惜。
「夠了!」莫敖雙眼通紅,猶如困獸一般直視著韓惜憐,「皇后,太子小時候是心地純善,不過,這人長大了,見識了不同的東西,總會變化,你不必說了。咳咳……」說著,竟然是又咳嗽起來。
韓惜憐緊緊地握起拳頭,指頭上的護甲掉落在一旁,指甲深深地插入掌心,刺痛的感覺傳入腦海,讓她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她不能再求情,不然只會適得其反。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將陷害太子的人找出來!
不管司徒凝萱和沐清雅既然有沒有被燒死,一定要將她們帶到莫敖面前,不然,皇上心中的氣絕對不會那麼容易熄滅下去!
莫敖不願意再看到韓惜憐,直接讓她出去。這次韓惜憐走的很是乾脆,她要去將這個死局扭轉過來。要廢掉太子,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此時,端木凌煜也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手指曲起來一下下敲打著桌面,發出輕微的響聲:這次的事情可以說極為危險,稍有不慎將會滿盤皆輸。皇后和莫君明設了下局,想要一舉剷除司徒凝萱和清雅,自己乾脆將計就計,趁著宮中亂成一團的時機將事情引到到了太子的頭上,現在莫敖對太子的信任可以說下降到了最低點。如果能夠借著這次的事情將太子廢掉,那麼就再好不過了。
暗影閃身進來:「見過皇上,小姐暫時沒有什麼事情,請皇上放心。」
端木凌煜點了點頭,心中的擔憂稍稍安定了一些:「現在清雅她們很是危險,皇后現在定然拼命的查找兩人的下落,以此來為太子洗脫罪名,萬不可讓皇后找到人。」
暗影垂首:「請皇上吩咐。」
端木凌煜思量了一下道:「這件事情你暫時不用管,我有其他安排,你到清雅身邊去吧,我會派人去接應你們暫時離開皇宮。」
暗影略微遲疑:「怎樣確定前去接應的人是皇上的人?」
端木凌煜瞥了他一眼,嘴角冷冷的上揚了一下,他可是不滿這個暗影很久了,不過看在他真心為清雅擔心的份上,就先不計較他不敬之罪了:「前去的人手中持有朕給的金牌。」
暗影沒有說話,躬身行了一禮,快速的離開。
沐清雅聽到暗影的話微微愣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現在皇后定然不下天羅地網找她們,能出宮自然是最好的:「我知道了。」
司徒凝萱也沒有什麼意見,她想要只有太子的命,所以在哪裡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影響,反而對暗影更加感興趣一些:「郡主,沒有想到玉寒竟然在滄瀾這般有勢力,這皇宮之中的侍衛都是瞎的不成,你的手下來來往往的竟然沒有一點阻礙?」
沐清雅不理會她的戲謔和趣味,揮手讓暗影隱身在暗處,緩緩開口道:「太子妃身體不好,還是先坐下休息吧,待會兒便有人來接應我們。」
「好,好,你這個屬下武功這般高強,想來定然是你的心腹,我怎麼也不會去欺負他。」司徒凝萱隱秘一笑,眼中閃過興味的光芒,這個暗影眼中的光芒可是極為有趣啊,她好久沒有在皇宮中看到這般執著和無悔的眼神了,美得想讓人直接將那雙眼睛挖出來呢!
不多時,有腳步聲從宮牆外傳來,樂棋一下防備起來,緊緊地將沐清雅護在了身後。片刻,一道修長的人影出現在冷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