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雅抬起頭,眼中暖意點點:「安之脈搏平穩,很快便會醒過來。」心中萬分的高興和感謝,她卻是沒有說出口,因為很多話不用說,他們彼此心中都已經明了,她的堅持終於沒有被辜負。
驀地,沐清雅感覺到手心被微微的碰觸了一下,連忙驚喜的看過去:「安之,你醒了嗎?」
床上的沐安之閉著的眼睛微微的轉動了一下,緊接著睫毛顫動起來,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安之,我是姐姐。」沐清雅靠近沐安之,緊緊地注視著他。
沐安之大睜著眼睛,烏黑的瞳孔中滿是一片木然,便是對上沐清雅關切的眼神也沒有什麼情緒。
沐清雅一愣,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安之,聽得到姐姐說話嗎?」
沐安之懵懵懂懂的看著沐清雅,好一會兒,眼睛中才有了些情緒,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出什麼話。
沐清雅鬆了口氣,她還以為這孩子的眼睛出了問題,幸好沒事。
端木凌煜開口道:「清雅,安之暈迷了那麼長時間,一時間認不出你也是應該的,慢慢教導他就好了。」
「嗯,我知道。」沐清雅接過樂棋端過來的水,拿勺子慢慢的餵給他喝,「他能清醒過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其他的我都可以接受。凌煜,昨天忘記問了,你怎麼會又突然回來了?」
沐安之身體很是虛弱,喝了點水便又睡了過去,沐清雅給他掖好了被子才和端木凌煜一起走出去。
「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是趕巧了,我本來是隨著使節團回到了玉寒,結果在進入邊界的時候,突然遇到了慧通大師,然後他就交給了我這個藥丸,讓我派人快馬加鞭的來給你送來。」
「那你怎麼親自過來了?玉寒怎麼辦?」
「我說我也不清楚,你相信嗎?」端木凌煜認真的看著沐清雅的眼睛,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當時我也說不清是中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如果自己不親自來的話,定然會後悔,所以便沒有考慮那麼多,就趕過來了,也幸好是我來了。」
微微用力的將沐清雅抱入懷中,心中很是慶幸,昨天晚上他雖然表現的很是沉穩,但在看到沐清雅滿臉蒼白、神色恍然的時候,他心中驚懼的發顫,如果他來晚了,如果沐安之真的出事,那麼這個死結就再也難以解開了,憑藉清雅的性子,他們會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沐清雅揚了揚唇角:「你現在怎麼辦?要趕回去嗎?」
「我可以多待兩天,然後就要連夜趕回去。」這一路上,他快馬加鞭的跑過來,只在中間實在受不住的時候才睡一兩個時辰,現在時間還有些富裕,他自然想多和沐清雅相處一會。
樂棋端著早膳走進來,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打擾兩人,最後想到端木明麗的事情,還是咳嗽了兩聲輕聲道:「小姐,早膳端過來了。」
端木凌煜轉頭看向樂棋,冰冷的視線猶如利刃一般犀利的她身上刷過,讓她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知道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事,樂棋也不會出聲打擾,沐清雅從端木凌煜懷中退出來,整理了一下衣裙,壓下耳際的紅暈,道:「樂棋,可是有什麼事情?」
感覺到端木凌煜移開視線,樂棋才鬆了口氣,皇上的是越發的威嚴了,幸好有小姐在:「回稟小姐,明麗公主那邊已經傳來消息了,說是請了太醫,到現在還沒有離開。」
沐清雅做到桌邊,夾起端木凌煜遞過來的芙蓉金絲糕,微微嘗了一口:「請了太醫?明麗公主病了?」
「據說是暈倒了。」
沐清雅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看來端木明麗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這位公主果真聰穎。
端木凌煜有些不明所以:「怎麼回事?」雖然對端木明麗這個妹妹沒有什麼感情,但是當初她也是主動請纓要來滄瀾,到這裡之後也幫助過清雅不少,只要她能夠安分,他也不介意拉她一把。
沐清雅將城郊遊獵以及建章宮再次失火的事情告訴了端木凌煜:「皇上當時並沒有將公主叫過去詢問,還以為是忘記了,沒有想到,竟然是打著這個主意,一旦公主的說辭和我們不同,想來我們就落不到什麼好處了,這欺君可是大罪。」
端木凌煜嗤笑一聲:「原本我以為莫敖會用什麼辦法,沒有想到一個帝王對自己國家的掌控竟然差勁到這個地步,竟然連調查這點事情的能力都沒有了。」
沐清雅搖搖頭:「應該不會如此,不然,玉寒也不用如此忌憚滄瀾,莫敖在位時雖然沒有大功,但百姓到底是安居樂業,再者,滄瀾和玉寒不同,幾個皇子分別有自己的封地,如果莫敖手中沒有什麼勢力,也不可能這麼安穩的坐著皇位,要知道,他現在身體可是弱的很,可幾個皇子哪一個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