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平靜,但其中的質問和威壓卻絲毫不差。
聽雪心頭一顫,眼神撇到夏靜言緊緊地擰著香囊的動作,心中的瘋狂慢慢的消散下去,沐清雅不愧是被譽為才貌雙絕的第一美女,本來她拼著最後的力氣想要損毀她的名聲,卻不想被問的啞口無言的竟然自己,狠狠地咬了咬牙,心中滿是決然,多說多錯,她只能用自己的命來幫儷貴妃擔下這次的事情。想完,猛地起身,向著身後的柱子猛地撞過去。
沐清雅眼神一閃,沒有出聲讓人阻攔。
「砰!」聽雪重重的撞在柱子上,一聲悶吭之後,便躺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夏靜言心頭一跳,握著香囊的手猛地收緊。
「徐赫,去看看。」莫敖眼神沉了沉,沉聲道。
「回稟皇上,宮女聽雪已經死了。」徐赫上前查看了一下,搖頭嘆息,好好一條性命,就這樣沒了,誰都知道這背後的主使定然不是她,但所有人卻又默契不去揭穿,後宮之中,人命是最為不值錢的。
莫敖看向沐清雅,神色喜怒難辨:「沐清雅,這宮女聽雪已經招認是她對你心存不滿,這才陷害沐安之,你還有什麼疑問?」
沐清雅屈膝行禮,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回稟皇上,罪魁禍首已死,清雅也算是對安之有了一個交代,沒有什麼疑問了。」
莫敖點了點頭:「這樣便好,沐安之是被人陷害而死,但他年齡幼小,宮女聽雪也已經伏誅,這件事情就這樣吧。儷貴妃,這聽雪是你宮裡的人,你管教不嚴有失職之罪,禁足承恩殿兩個月。」
「是,多謝皇上。」夏靜言聲音輕柔的行禮接受懲罰。
沐清雅心中冷嘲,莫敖果然是帝王,從來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沐安之是年齡幼小,但年紀小就該死嗎?這件事情分明有隱情,他卻能夠做到視而不見,對夏靜言的懲罰更是微乎其微,她本來身孕月份就大了,即便是不禁足也不適合到處走動,禁不禁足有什麼區別?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她就要睜大眼睛好好看著,這個莫敖面對被害的人是自己子嗣的時候,還會不會這樣!
侍衛中的端木凌煜眉頭一皺,眼中冷光四溢。
莫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既然如此,你們就下去吧,好好的辦理沐安之的後事。」
「是,多謝皇上。」沐清雅眼神冰冷,轉身的瞬間對上端木凌煜的眼眸,微微的點了點頭。
端木凌煜心中冷笑一聲,上前將聽雪的屍體抬起來的時候,手心一動,一點點的粉末撒在了地上。
沐清雅收回眼神,向著門口走去,剛剛走到門口還沒有退出去,就聽到夏靜言一聲慘叫,捂著肚子喊叫出聲:「啊,皇上,臣妾肚子好痛,啊……孩子……」
「怎麼回事?徐赫,快來給貴妃娘娘看一下。」
看到夏靜言額頭上滲出的冷汗,莫敖大驚失色,他心中對這個孩子的期盼已經超過了任何一個皇子,就在昨天,他還做夢夢到這個孩子出生,甜甜的叫他一聲父皇,怎麼能夠容許他出事!
徐赫也被嚇著了,但是聽到命令,還是勉強鎮定下來給給夏靜言診脈,感受到她的脈息,猛地將手縮了回去:「這……」
「怎麼回事?」莫敖怒聲問道。
「回稟皇上,這……貴妃娘娘的脈象……」
夏靜言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慌,白皙的手指緊緊地抓住胸口:「徐太醫,本宮的孩子怎麼了?你告訴我,本宮的皇子還好好的是不是?」
徐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回稟道:「回稟皇上,貴妃娘娘的脈象有流產的徵兆,還是宣穩婆吧。」
夏靜言聞言猛地一顫,這次她是真的慌了,她做了那麼多,倚仗的就是肚子裡的孩子,如果這個孩子不在了,那麼她能有什麼好下場?
莫敖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向頭上涌,身體微微一晃,勉強扶著椅子把手穩定住身形:「將太醫院的人全部宣過來,宣召宮中最好的穩婆,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皇上,皇上……」夏靜言痛得臉色蒼白,伸手想要抓住莫敖的手臂,卻是一個不慎,差點摔在椅子上,捂著肚子痛呼出聲,「啊,好痛……我的孩子……」
很快,宮女、嬤嬤連忙上前將夏靜言送到寢宮。
這個時候,沐清雅自然沒有離開,但也不能待在內室,只好等在殿外。畢竟她和夏靜言同樣來自玉寒,這個時候離開還不知道會被安上什麼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