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不少宮人拿著盆和桶,清理著宮中的積水。
沐清雅坐在房內,不斷地想著司徒凝萱的話:流言猛於虎,傳言可殺人。這個時候,有誰會傳揚出流言,又會傳揚出怎樣的流言?
樂棋走進來,身上的衣衫比雨水打濕,她卻絲毫不在意,臉上帶著微微的焦急:「小姐,皇上將天牢嚴密的控制起來,里三層外三層全部都是士兵,我們的人根本進不去,聯繫不到三皇子。」
沐清雅點頭,心中沒有多意外,畢竟這次莫君崚和莫君卿犯下的可是大罪,雖然是救駕有功,但他們前去的目的可不就救駕:「嗯,既然這樣,就先不要想那麼多了,將人手都收回來,以不變應萬變。」
樂棋點了點頭:「小姐,要不要通知一下皇上,畢竟那趙鐸的事情……」
沐清雅搖頭:「不用,趙鐸是玉寒的功臣,但這家事情極為隱秘,宮中恐怕只有端木凌煜和少數人知道,我們不能將趙家暴露出來,這件事情關係著萬千百姓,不能掉以輕心。」
恐怕趙鐸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敢那般肆無忌憚的試探。
樂棋心中不甘:「難道就要這樣縱容他嗎?他這次敢允許人放出流言,下一步還說不準怎麼樣呢。」
沐清雅嘆了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自己應該有分寸,不會做的太過,對了,韓玲穎可有消息?」
「沒有,聽說派出去很多人手到處尋找,都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嗯,讓在外面的暗衛,時刻注意著韓家,她定然會和韓家聯繫。」
「是。」
韓玲穎找不到始終都是沐清雅的一個心頭之患,而且之前血衛見到了她治療莫敖的方法,會不會有人聯想到南詔餘黨身上,而且莫敖雖然醒了,但是現在態度不明,只是讓她一直在敬寧軒待著,不說獎勵更不說懲罰,越發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沐清雅靜靜的揚起眼眸,莫君崚和莫君卿被關著,但是莫敖總不能一直關著他們,畢竟,他的身體越來越差,總要有個合適的繼承人,所以他們暫時不用擔心。
「見過沐郡主。」新上任的太監總管劉德走進來。
沐清雅一驚:「劉公公免禮,不知道公共前來有什麼事情?」
「回稟郡主,皇上宣您過去廣寧宮。」
「是,公公少坐片刻,請容許清雅收拾一下,立刻跟著公公前往。」
「郡主不用客氣,奴才還要去儷貴妃宮裡宣旨。」
沐清雅心中一動,面上不動聲色:「公公,貴妃娘娘那裡……您也知道,娘娘目前身體不適,難道也要前往廣寧宮?」現在,在眾人眼中,夏靜言可是剛剛生產完,而且孩子還被莫君明給害死了,正是身體虛弱的時候,莫敖那邊事情再嚴重也不會嚴重到不讓一個女人坐月子吧?
劉德笑了笑,臉上的皺紋縮成一團:「這奴才就不清楚,皇上下旨,奴才可不敢多問。」
沐清雅示意樂棋將荷包遞過去,也不再詢問什麼:「是,那清雅就不耽擱公公的時間了,公公請。」
「奴才告退。」劉德將荷包攏在袖子中,走出敬寧軒門口,打開微微瞧了瞧,沐郡主出手還真是大方。
劉德走後,沐清雅快速的換了衣服,裝扮好妝容,帶著樂棋向廣寧宮走去。
樂棋在一旁撐著傘,還是不能完全將雨水遮住:「小姐,奴婢總感覺事情又蹊蹺,總是心中不安。」
沐清雅點了點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不知道為什麼,就看著好了。」
「小姐,你說,這次的局會不會是對著小姐設下的?」
沐清雅微微搖頭:「這次連儷貴妃都請去了,應該不是對我,不過也能不做任何防備,到時候看著安排好了,不用擔憂。」
雖然聽到沐清雅這樣說,樂棋還是感覺心中沒底:「小姐,要不要通知一下趙鐸,您上次不會說,他還可信嗎?「
「你這丫頭,連儷貴妃都親自去了,趙鐸估計也在那裡,你安心便好,如果實在不放心,便讓暗衛守著敬寧軒,那些人如果要動手腳,定然會在敬寧軒打主意,只要那裡沒有問題,任何人別想將髒水潑到我身上。」
「是,小姐。」
將沐清雅送到廣寧宮門口,樂棋才收起沐清雅身上的披風,看著她走入廣寧宮,回頭一下扎入雨中,想著敬寧軒跑去,既然小姐說管好敬寧軒,那麼她就一定不能讓敬寧軒出事!
走入廣寧宮,沐清雅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這宮中的血腥之氣依舊濃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