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言一臉溫和的笑意,保養得極好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諸位免禮,今天是本宮被封為皇貴妃以來第一次正是舉辦宴會,諸位一定要盡興而歸。」
「多謝皇貴妃娘娘。」頓時恭維聲連成一片,儘管之前夏靜言宮中死了許多人,但是死的不過都是一些奴婢而已,他們並不會放在心上。
打量著宴會上的人,沐清雅心中思緒流轉,以往這宴會上,那次不是韓家、司徒家、趙家三家爭奇鬥豔,司徒嫣然和韓玲瓏更是被封為滄瀾雙姝,可惜,因為大皇子的事情,韓家受到了牽連,地位一落千丈,韓玲瓏雖然沒有獲罪且還擁有者參加宴會的權利,卻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受盡恭維的韓小姐。
不過,說起來,她現在的處境比韓玲瓏也好不到哪裡去,她是無人問津,自己是別人避之不及,現在她身上可是背負著禍國妖女的名聲,想要低調都沒有機會。
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沐清雅乾脆不去理會那些人莫名的猜測,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不親近也不過分疏離。
「沐郡主,可還記得玲瓏?」
中間隔著一個過道,沐清雅旁邊便是韓玲瓏,此時她正笑意盈盈的端著一杯酒看過來。
沐清雅笑了笑:「怎麼會忘記韓小姐。」初見韓玲瓏還是在趙鐸的宴會上,那個時候她一身華服,表情雖不倨傲,但也是高高在上,而現在她卻要坐在自己的下面,不能不說是造化弄人。
韓玲瓏眼神微微閃動,一如之前見過的那般,只是現在她的眼底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清透和靈動,只剩下深沉的恨意和刻骨的不甘。
「呵呵,早就想著和沐郡主一起飲一杯酒,可惜,卻沒有機會,今天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郡主不要拒絕才好?」
沐清雅微微垂眸,看了一眼旁邊的酒杯,拿起來微微在手中轉了轉,身後的樂棋立刻從旁邊的宮女手中拿過酒壺,幫沐清雅倒了一些。
「多謝韓小姐,該是清雅敬你一杯才是。」
一旁的端木明麗不動聲色的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心中很是擔憂,韓玲瓏怎麼找清雅喝酒?
韓玲瓏勾起了唇角,笑容溫和但眼中滿是冷冽:「郡主請。」
沐清雅笑了笑,抬起衣袖一檔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韓玲瓏眼神一閃,語氣滿是讚嘆的說道:「郡主真是好酒量。」說著,手中的酒卻是沒有喝,而是微微偏轉身子,將手中的酒杯一到,其中的酒水全部撒在地上,只聽到她喃喃的說道,「姑姑、表哥泉下有知,可是看到了郡主的風範?你們之前可是和玲瓏說過,別看我的叫玲瓏,但論起來,誰也比不上沐郡主,她才真是生了一副玲瓏心肝。」
端木明麗臉色一變,韓玲瓏自己要敬酒,沐清雅喝下去了,她卻是將酒敬給了已死之人,這不是在生生詛咒沐清雅?再者,皇后和大皇子的死多少都和沐清雅有關,那兩人會誇獎她?簡直是無稽之談!
樂棋更是氣白了臉,要不是顧忌場合,恐怕就要動手教訓韓玲瓏了。
最為淡然的恐怕就是沐清雅了,她絲毫沒有在意韓玲瓏的動作,聽到韓玲瓏念叨完了,才看向樂棋:「這段時間天氣熱,韓小姐身體孱弱,竟然連酒杯都端不穩了,樂棋,還不給韓小姐滿上?」
樂棋眼中一喜,清脆的答應了一聲:「是,郡主。」說著,走到韓玲瓏面前,屈膝半蹲,恭敬的說道,「韓小姐,請。」
韓玲瓏手指緊緊地握著杯子,力道大的差點將酒杯捏碎:「不用了。」
樂棋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依舊保持恭敬地半蹲姿態,靜靜的看著韓玲瓏。
韓玲瓏緊緊地咬著牙,凌厲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看向沐清雅,帶著刻骨的恨意,都是這個賤人,如果不是她,她現在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如果不是她皇后姑姑和太子表哥就不會死,韓家也不會落敗,都怪這個女人,都是她的錯!每天忍受著眾人鄙夷的目光,讓歷來都是天之驕女的她幾近崩潰,如果不是心中的恨意支撐著她,恐怕她早就倒下了。
沐清雅笑了笑:「韓小姐,是樂棋做的不夠好麼?可需要本郡主親自倒酒為你賠罪?」
她們這邊的動作已經隱隱的讓不少人注意到,紛紛笑聲的議論著。
樂棋保持著半蹲姿勢微微晃了晃,顯然一副支撐不住的模樣,韓玲瓏心中惱恨的詛咒著沐清雅,卻是伸了手出去讓樂棋倒滿酒,而後一口喝了下去。
樂棋起身走回沐清雅身後,心中笑了開花,這回的一杯酒可是滿滿的一杯呢。
沐清雅臉上帶著笑意,稱讚道:「韓小姐真是好酒量。」卻是將剛剛韓玲瓏剛剛的侮辱全數的還了回去!看的一旁的端木明麗痛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