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這樣吧,大家都入座吧。」
事情既然處理好了,宴會自然繼續,那把琴也被宮女拿了下去。
沐清雅坐回座位上,樂棋有些擔憂的輕聲問道:「小姐?」
沐清雅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她自然不能表現出什麼異常,不然剛才的努力就白費了。
韓玲瓏心中很是不平,事情分明是按照她的設定進行的,為什麼沐清雅沒有事,反而那琴到了她手上就斷了……沐清雅在其中搞了什麼鬼?想著,微微咬了咬唇,讓一旁的宮女到了一杯酒,揚聲說道:「沐郡主,剛剛是玲瓏不對,無意中冒犯了郡主,還差點牽連到你被罰,還希望郡主不要生氣,這杯酒便當做是玲瓏對郡主的賠罪,還請郡主原諒我。」
沐清雅眼神一深,韓玲瓏還不死心?
「韓小姐多慮了,清雅本來就沒有怪罪過你,讓你敬酒賠罪反倒是顯得清雅太過小氣了,這杯酒還是算了吧。」
韓玲瓏眼神一閃,沐清雅從彈琴結束就沒有將手漏出來,現在又推辭,那麼,她的手上定然有鴉膽子留下的傷,只要將她揭穿出來,那麼她就能立即翻牌。
「郡主寬宏大量不怪罪我,但是玲瓏怎麼能以為自己沒有錯,還請郡主不要再推辭,不然玲瓏恐怕會一直惶恐下去了。」
沐清雅看了她半晌,冷冷的揚起唇角,慢慢的伸出手捏起了酒杯:「既然如此,那清雅就不再推辭了,不過,還請韓小姐見諒,清雅不勝酒力,這是你敬的第二杯酒,也就當做是最後一杯吧。」
韓玲瓏神色一變,點頭稱是,這個時候,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沐清雅的手指上,緊張的注意著她的動作,卻不想事情完全出乎預料。
因為衣袖寬大,沐清雅只露出手指的前半部分,但是那指尖依舊白皙如玉,就連指甲都隱隱的帶著玉色,猶如點朱桃瓣,美麗的奪人心魄。
怎麼會!沐清雅手上竟然一點傷痕都沒有,怎麼會這樣?
沐清雅喝下酒水:「韓小姐今後就不用惶恐了。」說著,身體微微晃了晃。
樂棋連忙上前扶住沐清雅,請罪道:「皇貴妃娘娘,郡主不勝酒力,還請皇貴妃娘娘勿怪。」
夏靜言看向沐清雅,發現她臉色潮紅,額頭隱隱的帶著細密的汗跡,分明已經有了幾分酒意:「既然如此,快些扶著郡主到偏殿去休息一下,本宮讓人送些醒酒的湯水過去。」
「是,多謝皇貴妃娘娘。」
夏靜言掃了一眼臉色難看的韓玲瓏,心中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
到了偏殿,沐清雅的腳步穩下來,眉心微微的蹙起來。
「小姐,您沒事吧?」
沐清雅坐到床榻邊上,掃了一圈立在旁邊的宮人,樂棋連忙讓人出去,說是自己伺候就可以。
看到周圍沒有人,沐清雅這才掀開衣袖,將插在手腕處的金針拔出來。
沒有了金針阻礙,血脈恢復運行,頓時一層血色滿布滿了手指。
樂棋極為驚訝,快速的反應過來,從衣襟處私下一條布巾,放在沐清雅手邊,接住滴落的血跡。這是雲台宮的偏殿,不能留下任何痕跡,不然恐怕會引起夏靜言的懷疑。
讓血液流淌了一會,看到血色恢復了正常,沐清雅才鬆了口氣,那鴉膽子少量能夠清熱解毒,但是量大了會侵蝕到骨頭裡面,如果不逼出來,恐怕自己這雙手以後是沒有辦法再彈琴了。
「小姐,您沒事吧?奴婢身上帶了傷藥,快些敷上一些吧。」
沐清雅搖了搖頭:「不用。」
她身上不能沾染上藥味,不然接下來就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