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仲宣卻是沒有理會她,而是恭敬的俯身磕了兩個頭,才微微抬眸看向莫敖:「回稟皇上,這件事情是家妹做的不對,微臣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因為一時間的賭氣而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微臣的妹妹,還請皇上恩准讓微臣代替她受罰。」
韓玲瓏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韓仲宣,心中忍不住懷疑,這個為她求情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哥哥:「哥哥?」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事情不是還沒有調查清楚,他這樣說不是等於給她定罪了?
「請皇上恩准。」韓仲宣再次叩首,額頭緊緊地貼在地上,顯得格外的謙卑。
莫敖的神色卻是沒有多大的變化,眼神依舊帶著讓人壓抑的冰冷:「韓仲宣,你說要代替韓玲瓏受罰?」
「是,皇上,都言長兄如父,身為兄長,沒有教導好幼妹,是微臣的不對,現在她犯了錯,理應由微臣來代替她接受懲罰。」
夏靜言笑了笑,眼中凜冽閃過,語氣輕柔的說道:「韓仲宣,雖然你的職位不高,但是也算是受到皇上重用的臣子,你這樣豈不是在為難皇上?」
韓仲宣眼神微微一變,臉上帶著的惶恐卻是越發的嚴重了一些:「回稟皇上,皇貴妃娘娘,微臣絕對沒有讓皇上為難的意思,只是不忍心妹妹受罰,所以便想著能夠代替她而已,還請皇上明鑑。」
夏靜言卻是笑的越發的輕柔:「犯了錯誤就應該受到懲罰,這是滄瀾律法的規定,難道韓家還能夠超脫在律法外面不成?想來不管是在哪個國家都應該沒有這樣的例子,清雅,你來自玉寒,玉寒可有兄長代替妹妹受罰的案子?」
聽到夏靜言將話題扯到自己身上,沐清雅施施然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行禮道:「回稟皇上、皇貴妃娘娘,清雅雖然只是一個閨閣女子,但也是知道沒有這樣的先例存在的。」
夏靜言滿意的點點頭:「韓仲宣,你可是聽到了?」
「是,是微臣考慮不周,還請皇上責罰。」韓仲宣爽快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聽到韓仲宣爽快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夏靜言反而不在繼續追問,反而對著莫敖求起情來:「皇上,雖然說法不容情,但是韓仲宣對待自己的妹妹倒是情真意切。
莫敖的神色喜怒難辨,讓人分不清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沐清雅開口道:「回稟皇上,清雅有些事情不明白?可否詢問一下韓大人?」夏靜言今天逼著她開口,為的就是讓她和韓家開戰,因為之前的事情,她和韓家可以說已經是勢不兩立,自然也就順著夏靜言的意思做了回出頭鳥,既然已經這樣了,今天就一定要讓韓玲瓏受到懲罰。
「朕准了。」莫敖沒有猶豫的便准許了她的請求。
沐清雅眼神淡淡的掃過臉色難看的韓玲瓏,落在韓仲宣身上:「韓大人,你開口要代替韓小姐承擔過錯,那麼便是肯定韓小姐是在污衊千禾姑娘混淆皇家血脈了?韓大人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便可以。」
韓仲宣眉心一皺,眼神抑鬱之色一閃而過:「這件事情……」
沐清雅微笑打斷他:「韓大人,您的回答是『是』還是『不是』?」
「是。」
沐清雅點頭:「那麼也就是說千禾肚子裡的孩子是大皇子遺留下來的血脈了?」
「……是。」韓仲宣心中冷意瀰漫,頓時明白過來沐清雅的意圖,她這是要借著自己的手逼死韓玲瓏,可是即便是知道了她的目的,卻沒有什麼辦法避免。
沐清雅繼續發問:「既然千禾肚子的孩子是大皇子的,那麼也就是皇家血脈,韓小姐卻誣陷她和別人有染,如果不是葉志仁澄清、秋菱悔悟的話,這個孩子結局恐怕就要悽慘無比了,韓大人說是還是不是?」
韓仲宣咬牙,沐清雅好狠毒的心思:「沐郡主,在下知道郡主擅長言辯,只是這件事情……」
「韓大人忘記了嗎?您只需要回答是還不是就可以了?」
「你這是在逼問朝廷命官?您雖然貴為郡主,但是這裡不是玉寒,郡主還是……」
沐清雅臉上平靜無波,聲音清冷的說道:「韓大人忘記了,剛剛皇上可是准許了清雅這般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