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言心中一突,立刻感受到了現在情形的不妙,轉頭看向沐清雅,心中暗罵:沐清雅,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該死的賤人!
莫敖皺了皺眉,看向沈凝玉,猜不准她這樣說的目的是什麼,細細一想,心中有了模糊的猜測,現在這樣的場合,便是夏靜言真的做的不好,那個嬤嬤也不敢說出來,這樣一來,他自然不好治她的罪,玉妃這是想幫助夏靜言,想到她這麼多年與世無爭、淡泊為人的性子,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便點點頭答應下來。
「你倒是說說,平日裡皇貴妃待你們如何?」
那嬤嬤本來就被嚇破了膽,現在聽到莫敖的發問,只感覺耳朵中嗡嗡一陣亂響,什麼都聽不清楚。
夏靜言心知皇上雖然想給自己一個教訓,但是也不會太讓自己過不去,只要這個嬤嬤說出自己的好話,皇上定然不會怎麼樣。想著,鋒利的視線便倏地一聲集中到那個嬤嬤身上,眼中脅迫的神色分外的明顯。她安全沒有想到她的脅迫像是最後一根稻草,直接讓那個嬤嬤徹底陷入了慌亂。
「奴婢不知道,奴婢是來……來稟報的,皇貴妃娘娘……她……」那嬤嬤從來沒有被這樣恐嚇過,吞吞吐吐的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了什麼。
看到她這個模樣本來耐心已經消耗殆盡的莫敖心中更是不耐煩,旁邊伺候的內侍看到這一幕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只聽他冷聲喝道:「大膽宮婢,皇上問你話你竟然不回答?」
「皇上饒命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奴婢只是想告訴皇貴妃娘娘……花……娘娘花已經乾枯了……」
莫敖皺眉,心中下意識的一頓:「你說的是什麼花?」
「是那兩株牡丹……牡丹……」
莫敖神色一愣,犀利的視線猛地看向夏靜言:「皇貴妃,朕記得原來你的花園中,養著的便是那兩株牡丹吧。」
「是,皇上。」眼看她就要將話題岔過去了,沒有想到因為這個奴婢又讓皇上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牡丹上面。
沈凝玉語氣有些不解:「皇貴妃娘娘宮中的兩株牡丹,一株姚黃、一株是魏紫,都是開的極為繁盛的花朵,便是冬天好好的照料花朵依舊開放,而且每次開放花朵都帶著奇香,當初臣妾還很是欣羨,專門等著花開的正盛的時候前去看過,那花香真的瀰漫了整個尚玉宮呢,怎麼說枯萎就枯萎了呢,可是因為移栽之後沒有好生照料?」
看似說者無心,但是莫敖這個聽者卻有意,那兩株牡丹雖然是花中極品,但也不應該開的那樣好,以前只以為是宮人照拂的好,現在想想卻怎麼都透露著一股詭異,事出反常必有妖,定然是因為那兩株牡丹下面埋葬了很多人的屍骨緣故,難道那是一株妖花?想到之前他也是見識過那兩株牡丹格外艷麗、姿容絢爛的模樣,只感覺心中陣陣發寒,難道夏靜言是故意殺了人用來做花肥?
想到這裡,不僅一陣陣噁心,對夏靜言心中最後一點憐惜也消失的乾乾淨淨:「朕真是沒有想到,皇貴妃你竟然有這樣大的本事,先是縱容奴才私自運送了藥物入宮,陷害不成殺人滅口,現在又用宮人的屍骨來做花肥,還真是喪心病狂、駭人聽聞。」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只是為了保護寒兒啊。」
原本聽到這話,莫敖心中還頗有感觸,現在聽來,只感覺她是在利用皇子來奪寵,越發的感覺夏靜言面目可憎:「夏靜言身為貴妃,恃寵而驕,縱容宮人險些釀成大禍,著剝奪其管理宮務之權,禁足雲台宮抄寫宮規千遍,什麼時候寫完再出來吧。」
聽到莫敖的口諭,夏靜言頹然的倒在地上,仿佛被瞬間抽空了力氣一般,身為一個皇貴妃卻被罰抄千遍宮規,這不是在赤裸裸的在打她的臉,再者,皇上禁了她的足,卻是沒有說準確的禁足時間,只說是抄寫千遍宮規,常年累計下來,那宮規足足有厚厚的五六本,便是不眠不休抄寫一遍也要花肥一天一夜的時間,千遍下來,豈不是要被禁足三年,等她再出來皇上都駕崩了吧。
看著她難看的臉色,沐清雅眼神沒有多餘的波動,隨著眾人的腳步便向外走。
就在沐清雅將要離開的時候,夏靜言猛地出聲:「沐清雅!」
「皇貴妃娘娘還有什麼事?」
「你贏了。」夏靜言露出一絲苦笑,眼中的恨意濃的仿佛要流淌出來一般,「你終於贏了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