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雅嘲諷:「你說的不錯,皇上是會給你些體面。」
莫君寒心中稍稍安定。
「他會在你死了之後給你一個高貴些諡號,而後讓你風風光光的埋葬掉,你想要的就是這種死後的殊榮嗎?」
莫君寒心中的高興還沒有來得及消散下去,就直接滅掉了。
「你……你胡說,父皇不會這樣對我。」雖然在否認,但是語氣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堅定。他心中其實知道,在母親被禁足之後,他就已經淪為宮中的一個尷尬的存在,上面有能幹的皇兄頂著,根本沒有他表現的機會,就像是這次接待玉寒皇帝一樣,他就根本沒有被算在其中。他早就聽說父皇有意將這次的接待看做是一次考核,也就是說,父皇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讓他來當繼承人。
「皇上到底會不會這樣做,想來五皇子心中清楚,就不用我來明說了,今天我要給皇貴妃娘娘上柱香,想來五皇子沒有意見吧?」沐清雅冷聲反問。
莫君寒張了張口卻是沒有把拒絕的話說出口,今天的事情將他內心唯一的一些僥倖也打擊沒了,將他內心深處的恐懼都明明白白的揭漏出來。
樂棋將新點燃的香遞給沐清雅,沐清雅上前將香插入香鼎,輕聲說道:「皇貴妃娘娘,一路走好。」
上完香,沐清雅轉身看向莫君寒:「五皇子還是讓人收拾一下比較好,畢竟過一會兒皇上是要來上香的。」
莫君寒回過神來,才注意到此時他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外面的風吹進來讓他感覺冷颼颼的。
等到莫君寒下去收拾儀容,樂棋才不平的開口:「小姐,您今天怎麼這樣衝動?」換做是以前小姐定然不會做出打一個皇子耳光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沐清雅眼神微微一黯:「可能真的是一時衝動了。」
因為時間尚早,靈堂之中也沒有其他人,沐清雅便走到了雲台宮的門口,看著原本存放兩株牡丹的地方,神色略顯落寞。
樂棋心中憤恨,都怪夏靜言多事,那天她派人來請小姐,小姐拒絕之後竟然還沒有放棄,竟然讓人再次送了一封信過來,雖然不知道信上寫的是什麼內容,但想一想定然是讓小姐多家照顧五皇子之類的話,哼,她怎麼好意思做出什麼請求,也不看看自己之前做了什麼事情?
「好了,回去吧。這個時候也該有人過來了。」
沐清雅剛剛走到靈堂,便看到韓玲若和趙沁雅一起走過來,心中很是詫異,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碰到了一起。
「奴婢見過沐郡主。」
「趙小姐免禮。」
沐清雅和韓玲若見了禮之後,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趙沁雅,心中微微的驚訝,比之之前,她似乎越發的憔悴了一些,臉上抹了略顯濃重的妝容,但還是掩蓋不住眼圈的紅腫以及蒼白的臉色。
「趙小姐似乎憔悴了很多。」
這些天她一直被禁足,直到今天皇貴妃大婚趙鐸才將她放出來,而且似乎真的要和他劃清關係,竟然對她不再有任何的管束,這讓她心中越發的恐慌和不甘。心中這樣想,口中卻不敢說出來,只說到:「聽聞皇貴妃娘娘突然過世,奴婢心中難過,所以……」
沐清雅笑了笑,也不揭穿她的小心思:「趙小姐節哀。」
「是,多謝郡主。」
韓玲若微微冷哼了一聲,看著趙沁雅的目光滿是鄙夷:「這人卑賤了,做什麼事情都上不得台面。」
趙沁雅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一些,韓玲若得意的笑了笑,手指整了整別在發間的銀色簪子,揚著唇角走進了雲台宮靈堂。
半個時辰之後,前來弔唁的人基本都到齊了,莫君寒也換了一身衣裳重新跪在夏靜言的棺木前,再次出來的他身上多了幾份陰沉的氣息,整個人仿佛籠罩在陰影之中,顯得格外的頹然,倒是讓人覺得分外的揪心。
「皇上駕到,玉寒皇帝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