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雅掩唇輕笑,眸中帶笑的看了他一眼,這個人的臉皮還真是夠厚的,竟然借用「北冥有魚其名為鯤」來形容自己,不過細細的想來,眼前的這位帝王如果是魚的話,也定然是整個城池都裝不下的,還真不怕被城門的小火苗殃及。
端木凌煜彎了彎眼眸,微微的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不過,這好戲也上演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好好的參與一下了。」
莫君崚和莫君侓兩方人馬交戰在一起,在皇位和破天的富貴權勢面前,什麼樣的情誼似乎都猶如紙張一般弱不禁風,兩方人馬雙眼赤紅的對面對在對方,恨不得下一刻就能夠將對方撕成碎片。
漸漸地,莫君侓這邊的人馬占據了上風。莫君崚眯著眼睛,心中滿是一片森冷之色:「三弟,是時候了。」
「皇兄,我知道了。」莫君卿起身走向後殿,眼中帶著深沉的思緒,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意味。
端木凌煜看到他的動作,微微的笑了笑,對著身後的武平點了點頭。
武平接受到自家主子的暗示,連忙趁亂走出宮殿,將手中的一道紅色的煙火放上天空。
砰砰砰,三道激起響亮的哮鳴音響過,驚得殿中交戰的雙方人馬動作停頓了一下,紛紛的看向外面的天空,大部分人都有些不明所以,臉上帶著不解的情緒。
唯獨莫君崚臉色猛地變化,別人可能不知道那道焰火代表什麼,但是他卻是極為清楚的,那道赤紅的火花便是召集所有血衛的信號,那也是他心中的一個疙瘩,血衛歷來掌控在滄瀾的皇帝手中,可是他在莫敖那裡奪得了傳位聖旨,確實沒有拿到交接血衛的令符,沒有這道令符他就不能擁有自己的血衛,這無疑是對他登基為帝的一個極為不利的因素。
「這是怎麼回事?」
有一些老臣已經臉色煞白,嘴中喃喃自語,仔細的分辨能夠聽到幾個詞:「皇上……血衛……雞犬不留!」
這個暗號他們曾經在太皇帝逝世的時候看到過,太皇帝是因為參加遊獵的時候被賊人暗害死的,中了毒箭不治身亡,在他臨死的時候放出的就是這個信號,那一夜是所有臣民的噩夢,所有參加護衛工作的臣子全家被殺,太皇帝遇害的那片林子一夜之間被剷平,連地上都被撒了毒藥,一隻螞蟻都沒有活下來,到現在,那片地上還因為毒藥的殘留長不出一棵草來。
如今看到這個信號,他們心中隱隱的明白,真正的腥風血雨才剛剛開始。
莫君侓看著莫君崚,語氣滿是諷刺:「莫君崚,看到你的人了沒有,現在已經死傷大半了,你還不束手就擒,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本王會留你一命,讓你做一個閒散的王爺。」
「哼,不自量力,莫君侓,你的這些人雖然上過戰場,但是你以為他們就索性披靡了嗎?」
「哈哈,好,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麼本王就成全你,將士們,殺,一個不留!」現在跟隨在他身邊的兵將,是他身邊最強的勢力,在張憲的暗中幫助下,全部進了京都,將整個皇宮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後面還有眾多士兵陸陸續續的趕來,他就不相信莫君崚還能有什麼辦法偷天換日。
莫君崚臉色鐵青,眼神緊緊地注視著殿外,只是外面全部都是官兵,根本看不到什麼。殿中的眾人等待了良久,只聽到兩方人馬的廝殺聲,聞到越發濃重的血腥味道,卻是絲毫沒有看到血衛的影子,正當眾人以為那道焰火沒有作用的時候,突然有人驚叫出聲。
莫君崚猛地眯起眼睛,緊緊地注視這殿外,只見原本滿是士兵的廣場上已經空了一片,而空餘的地方正在一點點的擴大,不斷的有士兵從後面倒下去,齊刷刷的就像是收割的麥茬一般,猶如一條筆直的線,從殿外快速的向著乾寧宮推進。
「全體小心身後,將道路讓出來!」
他的冷喝聲讓眾多士兵驚醒過來,紛紛的轉頭看向身後,眾人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血衛已經猶如一根根筆直的標槍,矗立在他們身後,鋥亮的長劍上還正不斷的向下滴著鮮血。
莫君侓也傻了,看著一身紅衣的血衛,眼中閃過陣陣憤恨的光芒,如果不是這些人,他已經莫君崚的人斬殺殆盡了,唾手可得的勝利一下就被破壞了。突然,他猛地反應過來,這些血衛是如何進來的,他不是已經在宮牆外面布置下了重兵把守,為什麼他們還能闖進來,看著地上躺了一地的士兵,他心中有個極為不好的想法。
「全部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