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桑說得哪裡的話,大家都是好朋友,又豈能為這點事糾結呢!」矢田七太郎也沒有繼續彆扭下去,有台階就下,當即找了張最近的椅子坐過去。
都是演員哪!剛剛還是劍拔弩張,現在卻好得跟一家人一樣,唉!老衲還是沒有他們功力深厚呀!
「此次我的來意,想必大帥閣下很清楚吧!」
張作霖沒有答話,不過,楊宇霆很自覺地說道:「自然!矢田閣下的電報說得很清楚,我們也明白,不然此刻就不會在這裡共聚一堂!」
「那我就不明白了,楊桑!大日本帝國對於朋友可是很寬容的,要武器給武器,要貸款給貸款,可貴軍不仗義呀!中國人不是講究禮尚往來嗎?那為何我方的提議遲遲未得到答覆?
據我所知,最近貴軍已經頻繁聯繫各地草莽武裝,難道張大帥的壽誕到了,所以想找些老弟兄熱鬧熱鬧?可這動作未免太大了吧!
聚集在吉林、黑龍江交、奉天、吉林交界一帶的土匪已經達到二十萬了,這讓帝國很是擔心,要知道這些土匪可是在關東州邊上徘徊,難免有個別不老實的,會貿然進攻我大日本帝國關東州,如此一來,恐怕會有損我國與貴軍的友誼!
我以為貴軍可以適當約束一下,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我關東州的守備部隊喜歡在四週遊玩,一不小心將他們當成敵人給剿了,那就不太好了!」
「咯吱!」只見張作霖右手緊緊攥著椅把,那原木紅漆椅子把都被他攥出了一個印子,可見其內心憤怒不已。
誰不知道矢田七太郎醉翁之意不在酒呀!邊界上屯著的,哪裡是土匪,而是不擇不扣的奉軍,就是為了防備吉林。
說起來,這種情況還是日本導致的,可現在它們竟然惡人先告狀,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還說什麼關東州部隊為了防備有心人,明擺著威脅奉系,要是不把這些部隊撤了,日本駐關東州部隊立馬就會動手清理。
儘管日本在關東州就一個師團、幾個警備隊,加起來也不過兩萬來人,僅僅是奉軍的零頭,可戰鬥力著實不弱。
日本那個滿編師團可是經歷過日俄戰爭的鐵血雄獅,清一色新式裝備,現在日本還沒有完全換裝三八式步槍,可關東州的部隊卻是清一色,其中不乏仿製的哈其開斯輕重機槍,足可見其武器精良。
真打起來,奉軍還真落不到啥好處,就算明知道是威脅,奉系還得灰溜溜的撤軍,這難道不憋屈嗎?
其中難免會有更深層次的考慮,吉林孟恩遠雖然暫時沒有動手的能力,可不代表他永遠沒有動手的心思,保不齊什麼時候,他覺得自己力量足夠了,然後入侵奉天呢?
到時候奉系駐紮在邊界的軍隊撤了,誰來阻擋吉軍的兵鋒?被動防禦會吃大虧的,這是無數戰爭總結出來的真理。
「矢田閣下多慮了,我軍與貴國一向交好,當然,對於貴國提出的友好通商條約,我們也很贊同,可這奉天不只是奉系的,更是無數東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