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發現在楊毅面前,楊寬那凌厲的身手忽然變成了花拳繡腿,無論楊寬如何出手,但楊毅總能在一拳一腳中化解,簡單至極,卻充滿了力量——他的每一次出手和楊寬拳腳的碰撞中,那悶響如同重錘擊鼓,聽著都讓人心驚膽戰!
如果說楊寬出手如同猛獸捕食,楊全林覺得,楊毅的出手會讓他想到古戰場上的攻城錘,一舉一動,都有著無堅不摧的力量,幾乎無法阻擋!
在低低的悶哼里,楊寬再次被一拳砸飛,雙腳在雪地里拉出長長的痕跡,足足退了四五米遠才穩住了身形!
“肩與跨合,肘與膝合,才能將力量發揮到最強——再來!”
“擒是死的,拿是活的,動手之時才能千變萬化,遊刃有餘……繼續……”
交手的時間,其實絕不會超過五分鐘,然後楊寬便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如同經歷了生和死。
每一次看到楊寬被砸飛,聽著那重錘擊鼓般的悶響,要不是楊全林知道楊毅楊寬是親兄弟,他甚至懷疑二人是不是有著血海深仇,因為二人出手之時,根本不留餘地,只要一個錯手,筋斷骨折都是輕的!
“你們平時在家,也這樣練功?”楊全林問。
楊安坐回了床上,小臉上有著隱藏的興奮,明顯是在期待自己有天能夠有大哥那樣的身手,肅然道:“大哥說了,習武的最終目只有一個,那就是保命或者殺人,無論是保命或者殺人,都不能留有餘地,所以一定要拼盡全力……”
這話,有著冷酷決然之意,要麼死,要麼活,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看著楊安說著這話的淡然,楊全林簡直無法想像,這一家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讓楊毅將一家大小訓練的外表謙和,但內心卻如刀鋒一般鋒利。
他們外表的謙和,如同刀鞘將刀鋒隱藏其內,一旦拔出,將不死不休!
想著這些,楊全林看著楊毅的眼神炙熱且瘋狂。
他一直覺得,因為大部隊遭受重創的緣故,組織行事過於溫和了,對那些殘害組織同志的軍閥官僚,還有那些漢奸鬼子缺乏足夠的威懾力。
要是有一把刀握在組織的手中,他相信這些敵人,絕對會收斂的多。
而楊毅,就是他想要的那把刀!
樓下,楊毅將楊寬拉了起來,替他拍著身上沾染的殘雪,此刻,他已經收刀歸鞘,再次變成了那個老實巴交和和氣氣剛剛從鄉下進城的小伙子,似乎即便是路邊的乞丐吐他一身口水,他都不敢生氣。
“功夫長進了不少,但還不夠……”楊毅道。
楊寬便撓頭訕笑,靦腆一如在校園裡。
楊全林從窗戶里偷望著二人,都有點懷疑剛剛那如同刀鋒碰撞般的二人,是不是這對兄弟。
但這的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