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皓月道:“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更該加倍小心,注意行藏,而不是惹是生非,否則一旦出了麻煩,我盼了三十年才得到的回到故鄉的希望,說不定就會再次推遲——這才是我對太郎生氣的根本原因!”
侍女恍然。
“想來現在,機關長那邊應該已經知道我們沒被接應到的消息,從而派出了新的接應隊伍接應我們!”
中村皓月繼續說道:“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下一個車站已經就要到了,想來新一批接應我們的人就該到了,只要跟接應的人匯合,到時候,我會讓那支那人用他的命,來為冒犯我中村家的家奴而贖罪!”
“我去將這消息告訴太郎!”
侍女歡喜的笑道:“要是太郎知道這消息,一定會對小姐感恩戴德的……”
“不用告訴他!”
中村皓月道:“作為家奴,太郎對我忠心,是理所應當,同樣,替他懲戒冒犯他之人,也是我的職責所在……這是我們中村家的規矩!”
另外一處車廂內。
裹在被子裡的石萬忠已經發起了高燒,但整個人卻感覺極冷,裹在被子裡哆嗦的如同篩糠一般。
失去了對第一次坐火車的新鮮勁的萬濤現在有氣無力的半躺在床上,他有些暈車,雙腳覺得虛浮的厲害,雖然在車廂里除了微微的顛簸和車下似乎沒有太多的分別,但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在車廂里卻絕對找不到。
楊毅還好,他就那麼坐在車窗前,沉默著如同雕塑。
車窗外的光影變幻,從明亮轉為昏暗,最後變成黑暗,窗戶便變成了鏡子,再也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但他坐在那裡的姿勢,似乎都沒動過。
萬濤足足觀察了楊毅很久,發現楊毅除了眨眼便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便佩服的五體投地,心說爺果然是爺,要是自己像那麼坐著半天一動不動,恐怕會將自己給憋瘋掉。
“在來省城之前,我經常進山打獵!”
楊毅似乎看穿了萬濤的想法道:“打獵的人很多,山裡的獵物開始變的非常狡猾,哪怕有一丁點風吹草動,它們都會逃的無影無蹤,所以不是我本事,所有的本事,都是被逼出來的……”
說話間,火車開始長長鳴笛,減速,車外能夠遠遠看到前方黑夜裡有了燈火。
快要進站了。
楊毅抬手,在車窗上畫出了一個符號。
內外溫度不均,車窗上凝結著薄薄的一層水霧,手指勾勒上去之後,車窗上便留下了一個抽象的圖案。
萬濤便咧嘴笑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終於有地方比的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