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緬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斷臂和身上到處都纏滿了紗布,像是一具木乃伊。
朴向日看著陳緬的慘狀咧嘴嗤笑了一下,這才趴低身形將耳朵對準了陳緬的嘴巴道:“醫生說你的情況不容樂觀呢——你別誤會,我對你的死活不敢興趣,我只是想你在死前,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麼!”
陳緬沒有任何回應,護士忍不住提醒道:“麻醉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到時候等他醒了你再問吧?”
“一個小時?”
朴向日回頭看著那護士,細長的眉頭高挑著,小而圓的眼珠陰陰的盯著對方道:“你知不知道時間有多寶貴?你知不知道一個小時能做多少事?你居然說要我等他一個小時!”
那陰陰的眼神,直讓護士小姐只覺得自己被一條致命的毒蛇給盯上了一般,再也不敢開口,只能在心頭嘀咕,你就算沒時間等那也得等啊,麻.醉時間還沒到,你就算不相等又能有什麼辦法?
朴向日沒有理會那護士小姐的想法,依舊保持著將耳朵貼在陳緬嘴邊的姿態,而他的手卻握在了陳緬的斷臂之上,如同捏麵團一般的狠狠揉捏著,一邊重複著自己先前的話。
原本潔白的紗布里,飛快的滲出了血水,同時滲出的還有醫生和那護士額頭上的冷汗,他們無法想像本來就遭遇重創的斷臂被這麼狠狠揉捏,那得有多痛苦!
那種痛苦有多強烈,朴向日卻是知道的——那能將人活活疼死,將死人疼的活過來!
在劇痛之下,原本昏迷的陳緬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在不一會兒之後終於呻吟出聲,然後竭力的睜開了眼睛。
“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麼?”朴向日問。
“中村小姐說,黃金在上海霞飛路……”
陳緬在劇痛之中眼睛暴突斷斷續續的道,但說到這裡之時卻猛的一伸脖子,全身繃緊,然後猛的鬆懈了下來!
護士尖叫了起來,因為她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立即聯絡機關長,告訴他們,我親自率隊去上海!”
但朴向日卻絲毫不在乎,懶洋洋的站起身來,一邊擦拭著手心裡的血跡,一邊下樓道,其餘的密探飛快跟上,但和朴向日保持著一兩步的距離,很明顯即便是他們,都不願意太靠近自己這個上峰。
“他,他到底是什麼人啊他!”
看看床上的屍體,再看看朴向日的背影,護士憤怒的道,她很肯定,要不是朴向日的毒辣手段,這傷者有很大的機會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