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的聲音剛剛發出的時候,一隻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巴。
是鄧世友。
軍曹光顧著霍雲山手中那致命的刀鋒了,完全忘記了落後的鄧世友。
鄧世友明顯是個不怎麼會打架的,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甚至沒有在最快之間扼住那軍曹的脖子,而是張牙舞爪的揮手想捂住軍曹的嘴巴不讓他亂叫。
他做到了,但控制力明顯不夠!
軍曹狠狠搖頭,他的兩跟手指便進了那軍曹的嘴裡,那軍曹張嘴便咬!
鄧世友的慘叫聲,遠遠比軍曹之間的叫聲弄出的動靜要大的多,好在他及時的反應過來,死死的閉上了嘴巴。
遠遠的方向,因為偽軍再一次撤退的緣故,戰場上的喊殺聲便安靜了許多,不少日軍聽到了那隱約傳來的慘叫,但因為叫聲極短只剩下了某個音節,所以那些日軍只是回頭望了一眼,側耳聽了一下,便沒再做過多的關注。
緊接著,霍雲山的刀子便切開了那軍曹的脖子,血水噴出幾尺來高,那場面,讓鄧世友想起了盧家殺豬的時候,從豬脖子裡噴出的豬血。
楊毅狠狠的擰斷了那牙齒都飛進了喉嚨里的日軍的脖子,回頭便看到那軍曹死死的捂著脖子劇烈的哆嗦著倒下去的樣子,粘稠的血水還在沖他指縫間不斷的湧出。
明眼人都能看出,那軍曹死定了。
但霍雲山又沖了上去,狠狠的連扎了幾刀!
楊毅看向霍雲山的眼神便在瞬間變的格外柔和了些,他覺得同為革命黨,但自己對霍雲山的好感明顯要遠遠超過楊全林。
既然乾的是玩命的事,那就不該說太多廢話,用做的就行。
不但要做,而且要夠狠,夠毒。
能動手,絕不嗶嗶,能打死,絕不打殘!
鄧世友在低低的呻吟著,捏著兩根手指頭似乎想將之接回去,但很明顯已經不能了,那兩根手指頭雖然還沒完全斷掉,但已經只剩下一點皮連在手上了。
“沒什麼用了,切了吧……”
霍雲山蹲下身對鄧世友道,看著對方的目光就像楊毅看著他的目光一樣,充滿了欣賞。
能在明知是九死一生還願意站出來的人,不多。
兩根手指頭都被咬掉還能堅持著不叫出聲來的人,那就更少。
霍雲山覺得,鄧世友簡直就是完美的符合成為自己人的一切素質,要是給他更多的時間,他一定能成為一個極其出色的戰士。
但明顯,楊毅不會給他機會,他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替鄧世友包紮傷口一邊道:“等這邊事了,你跟我走吧,我身邊需要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