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玩笑呢!”
張如軒忙乾笑道:“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拆——大家都是文明人,咱們先講道理,如何?”
楊毅重重冷哼,現在他更想用自己的拳頭講屬於自己的道理,但張如軒那身板的確很不抗揍,這也是事實。
所以他不得不先冷靜下來,聽聽張如軒想說些什麼。
“因為你的關係,學生們對楊寬冷言冷語,他繼續留在這邊,壓力很大啊!”
張如軒道:“你也知道,你的事,他的事,傳出去都是殺頭的罪過,又不能解釋,別人說什麼,都只能受著,你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無所謂,可楊寬呢?你能讓楊寬跟你比嗎?我知道你覺得楊寬受得了,但他能不能受得了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反正他這陣子的遭遇,我看著都覺得心疼啊,看著英雄流血又流淚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楊毅心裡便很難受,他發現自己的確是忽略了楊寬的感受。
但這解釋,卻明顯遠遠不能讓他感到滿意,悶哼道:“說的倒是好聽,不忍心看著楊寬流血又流淚,就讓他去延安,可你應該知道的,去了延安,說不定連小命都會送掉——要是這樣,我寧願他流血流淚,至少他還能活著!”
“延安可是咱們組織的大後方啊,難道你對咱們組織就這麼沒信心?”
張如軒哈哈一笑,壓低聲音道:“你以為咱們組織選擇延安做大後方,是拍拍屁股就做出的決定,而沒有經過深思熟慮,衡量各方面的因素利弊嗎?”
楊毅目光一凜問:“那邊發送過情報給你了?”
“你以為呢?”
張如軒白了楊毅一眼道:“你在滿洲的事,黃掌柜的都已經發過密報給我了,你的本事估計沒誰比我更了解了,你以為我會將你弟弟送進龍潭虎穴,然後等你回來找我的麻煩?”
聽到這話,楊毅的臉色才終於好看了一點道:“延安那邊是不是有什麼變數?”
“張少帥秘密奔赴延安,和咱們組織的高層領導進行密談了!”
張如軒壓低聲音興奮的道:“這次過去,主要是商議停止一切內戰,共同抗擊日寇的事情,無論最後商議的成敗如何,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張少帥絕不會接受蔣的命令,聯合延安周邊的軍閥對咱們的大部隊進行圍剿——這下你放心了沒有?”
延安周邊的狀況,楊毅多少是了解的。
張少帥手下的關東軍在那邊一家獨大,要是他不參與圍剿,周邊的小軍閥根本就不成氣候,而以張少帥與蔣委員長的關係來說,蔣委員長也不可能從外圍調集部隊過去圍剿延安。
這麼說來,延安現在看起來依舊是在夾縫中生存,但安全的確是有保障的。
“不光是這些!”
張如軒道:“我已經將楊寬是你弟弟的消息,向組織上通報過了,雖然你的身份依舊處於絕對保密狀態,但組織上對你的情況,還有你對組織的貢獻卻是充分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