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氣了！”
程權知道王東國在想什麼，嘆氣道：“現在的人眼裡只有利益，哪裡還有江湖義氣的容身之地？時代變了，懂得感恩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王東國便深有同感。
但他們似乎都忘了，不但時代變了，他們自己也變了。
曾經他們意氣風發，為了黨國的事業願意付出一切，但現在，只有利益，才能讓他們的熱血沸騰了。
正感慨間，一名酒保走了進來，將一瓶洋酒放在了桌上。
“我們沒點酒水啊！”王東國皺眉道。
“剛剛有位客人點的，帳已經會過了，說是請二位喝，還讓我將這交給你們！”
酒保禮貌的道，然後遞給二人一張紙條，紙條上只有一個手繪的牡丹花圖案，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但程權王東國二人在看到牡丹花圖案之時卻是臉色劇變，厲聲喝問道：“那混蛋人呢？”
“做完這些，他就出舞廳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酒保嚇的臉色煞白，哆嗦著形容了一下請二人喝酒之人的樣貌。
程權王東國立即便衝出了舞廳，舞廳外四處都是行人，汽車，黃包車，在這樣的環境裡想要找出某個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該死的！”
二人回到住處，惱恨的直跺腳。
牡丹花圖案，乃是軍統分部的聯絡圖案，二人根本不確定這紙條是誰交給他們的，是不是軍統南京方面發現了他們的異動。
“是石大壯他們！”
紙條在油燈上微微一烤，便有字跡浮現出來，程權二人心頭懸著的大石這才稍稍落地。
要是軍統總部發現他們二人的異動，那怕是他們明天就可能成為黃浦江上的一具浮屍了，就算他們現在已經和黃金桂進行合作，都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效果！
而是石大壯等人的話，那就好辦多了，既然現在還沒被打黑槍，那就有談的可能！
紙條上的字數不多，除了表明身份之外就只有一行字——明天上午十點，西洋町外蘆葦盪！
“去不去？”
王東國臉色發白的問，很明顯他並不願意去，那地方他很熟悉，要是有人埋伏在蘆葦盪里打他們冷槍，他們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能不去嗎？”
程權咬牙道，他敢肯定，要是自己二人到時候不現身，中午之時，全城的軍統特務就會行動起來，就算將整個上海灘都翻過來，也會將自己二人給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