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嗯了一聲,因為沒開燈,所以白老爺子不清白蘭的表情,也沒聽到白蘭在哭泣,但他知道自己的女兒現在一定很傷心,她沒哭不是因為她不傷心,只是她不會用哭來表達自己的傷心。
這麼一想,白老爺子便加倍的心疼自己的女兒,輕嘆道:“忘了他吧,那是一個絕情的傢伙——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絕情的傢伙,為他傷心,不值得的……”
“那位宋小姐,真的好幸運……”
白蘭幽幽的道,她並不認同自己老爹的說法,認為楊毅真的如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絕情。
她相信楊毅毫不猶豫的離開,全都是因為那些宋小姐,他愛她,所以便不能愛自己。
白蘭覺得,自有史以來,這世界對女人從來都沒有友好過——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可以三妻四妾,甚至可以將擁有過多少的女人當成炫耀的資本,自命風流。
但女人不行,女人要三從四德,要潔身自好,稍稍有些風言風語,便會被打上蕩婦的污名,連做人都抬不起頭來。
所以,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想要獨享一個男人的愛,那簡直太難太難。
所以,白蘭覺得那位宋佳雯小姐一定美如天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要不然,她又豈能幸運到如此地步?幸運到讓楊毅連看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的地步?
“等此間事了,有機會我一定要去那省城看看這位宋小姐!”
白蘭暗暗的想著,她並不是想要怎樣,她就是無比的想要看看宋佳雯是什麼樣子,看看自己輸給了一個什麼樣的對手,否則她覺得自己很難甘心。
白蘭想什麼,楊毅是不知道的。
事實上從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起,他就將這些拋在了腦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回到租住的地方,和宋坤山等人匯合。
因為時間差的關係,宋坤山等人在十里洋場剛剛亂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回到了院子。
現在,謝小川尤財林鄧世友三人正在替石大勇等人包紮傷口。
石大勇老董等人叫的很慘,但因為街面上太亂,他們也不敢叫的大聲,只能各自咬著一塊布哼哼著。
事實上,幾人身上的傷根本沒法包紮。
他們先是被黃金桂的人嚴刑拷打,然後又在窩棚那邊被狠狠拷打了一番,現在手指甲腳趾甲都被全部扒光了,渾身上下幾乎都找不出一塊好肉來。
謝小川眼圈通紅的用淡鹽水給幾人擦拭傷口,而尤財林鄧世友則在那些傷口上敷上早就準備好的各種藥粉,同時暗暗心驚,心說這些傢伙也真是骨頭硬,傷成這樣了居然都沒說出黃金的事情——不過他們覺得,要是自己掌握著以噸計的黃金的消息,估計自己也能硬骨頭一把。
黃金的消息,是謝小川說漏了嘴他們才知道的,想到楊毅來時許諾的半成利潤,宋坤山尤財林鄧世友就嘴巴裂到了耳根子——以噸計的黃金啊,就算只分半成,每個人怎麼也能分個幾百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