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這番糾纏,林泉生只得說:“就是我答應了,你娘那裡呢?她要是不肯,我也沒轍。”
林泉苦著臉,“爹你才是一家之主啊,娘不聽你的,你就…”
“就怎麼?”芸氏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林青卻是頭也不回,話鋒一轉:“爹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娘辛辛苦苦給咱們洗衣做飯…娶了娘這樣溫柔善良的女子,爹你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
林泉生呆呆看著林青,他還有些轉不過彎來,雖說是自己兒子,但這樣“厚顏無恥”他還是第一次見。
芸氏雙手叉著腰,聽不下去了,一把揪住林青的辮子:“娘有你說的這麼好嗎?”
林青這一次沒有叫疼,作出一幅驚訝表情道:“娘你什麼時候來的?爹正說你壞話呢,我…”
“行了,行了。”芸氏擺擺手,放開林青後跟林泉生問起了事情始末。
半響後,芸氏:“這麼說是那晚遇到的先生?”
也許是林青剛才誇讚她的話起了作用,芸氏沒有馬上就反對,在林青極力勸說下,父母終是妥協了他,畢竟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不是。
說著就讓林青把人請出來,林泉生夫婦要當面和這位先生談一談,如果對方要的太多,他們也是不會同意的。
一炷香功夫後,院子裡林泉生夫婦對視一眼,對面前的顧炎武道:“先生你說,你不要錢?”
顧炎武點點頭,說著:“我從未收過學生,這次收下林青是因為我觀此子之聰慧,若不雕琢一番實是可惜了,你們只需管我一日三餐即可,其他顧某一概不要。”
如此,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當天林泉生就給顧炎武置辦了一張床放在林青屋子。
……
露水成霜的季節一過,又是一年春天,這一年已是康熙三年,林青一家來到杭州大半年了,日子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不過他們最初的目的,尋人一事卻還沒有著落。
春風拂面只是詩句里才有,實際上春風往往伴隨著飛沙細石,迷得人睜不開眼,不過卻還影響不到深巷小院。
院子裡小草剛出了嫩綠新芽,正中央一張矮桌上,林青正練習著書法,他今年也十歲了,已漸漸的融入當下環境,不再像剛穿越而來時那麼的格格不入,現在才覺得自己真正是個古代人。
凝心靜氣的寫了兩個字,又丟下毛筆,杵著一巴發起呆來,卻是有著心事。
按照歷史軌跡,這一年錢謙益就要去世,族人宗親爭著要分他的家產,這在古代其實再正常不過,林青擔心的是柳如是為保其產業不被吞沒就要自盡,這雖然一時可以鎮住他們,但又能保的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