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然而那薛大壮听了这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依旧搁那抽着大烟,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薛成本就不是个傻的,看这态度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又联想到自己刚进来的时候那不阴不阳的一句你终于来了啊。
敢情是嫌自己太长时间没来他们家给他们干活了啊,这还摆起脸色了。
薛成简直无语了,他该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呢,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这父子俩真是如出一辙的不要脸啊,还真把原主当初不要钱的长工了。
原主前一段时间意外预知到了自己的未来,正在家里心如死灰准备自杀呢,哪还有空来管他们。
薛成在脑海里搜刮了原主的记忆才发现这原主还真不把自己当人看,早上早早地就来他们家给那两个老的做好早饭。
然后把家里收拾一遍就到地里给他们干活了,中午又赶回来给他们做午饭,接着再出去接着干活。
晚上地里的活结束了之后,劳累了一天回家没有饭吃不说还要继续干活。给他们把家里家外收拾得干干净净,任劳任怨,隔几天还要去上山打点野味来孝敬,也真是没谁了。
这么糟践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看的,薛成还是第一次见到。
薛成觉得自己脸上的笑真是要挂不住了,而这么厚颜无耻的他也还是第一次见。
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薛成听到自己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
叔,都怪我,前些天上山耽误了,没能及时下来,就在山上住了几天。您先歇着,我去给叔婶收拾晚饭去。
没有等薛大壮的回应,薛成急忙提着东西钻进了厨房。再多呆一会,看着那老头一脸懒得搭理自己的样子,他怕自己会吐血。
不出意外地看着因几天没有做饭打扫的灶台落满了灰尘,薛成认命地叹了口气就开始收拾起来。不把这破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薛成都担心自己接下来能不能吃得下饭。
好不容易把这屋子收拾得能见人了,薛成看着那土灶又犯起了愁。他是会做饭不错。但他从来没用过这么原始的工具啊!
半晌,薛成看着那因为一下子塞了太多草杆而熄灭的火,终于向系统求救了。
系统,处理一下这两个野物,再弄些别的菜。
好的,宿主,扣除一百积分。
系统的效率还是很快的,不过片刻,一道蘑菇炖鸡汤、一道爆炒兔肉还有一盘小青菜就做好了。
薛成将三道菜端到堂屋的大桌上时,发现薛大壮已经悠哉悠哉地坐在那里准备吃了。将三道菜刚放在桌上,那薛大壮就皱了皱眉道:
阿成啊,你怎么回事,烧个菜怎么用那么多油,居然还用了酱油!薛大壮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陡然拔高了起来,接着,又不满地看着薛成。
阿成,你叔家里也不富裕,平日里都节省得很。你看看你,怎么一来叔家里就费了这么多钱。照这么下去,这一罐油能用几次啊!还有酱油,那是镇上人家才用得起的,咱们农村人不讲究这些,过年用一次尝尝味道就行了。
说完,又故作惆怅叹了一口气。
阿成啊!你说叔以后还敢让你做饭吗,你这一次把我家几年的酱油都用完了。
薛成听着这教育,眼角不禁抽了抽,忍不住再次在内心吐槽道:呵呵,你要是能别一直捡着碗里的肉吃,你这话我还能信几分。
不过薛成面上还是一派老实的样子,迅速地盛了两碗饭放到桌上,赔罪道:
叔,我这不是怕阿文在镇上担心你们吗?要是让他知道,他在镇上读书,你们在家里却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他还怎么沉下心来认真学习。你不用担心,等我哪天到镇上了就把家里的东西买齐。
薛大壮听了这话,神色才终于平缓了下来。对他来说,儿子是最重要的,自己就这一根独苗,还要靠他来传宗接代呢。
更何况,自己的孩子又是个出息的,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哪是村里那些祖祖辈辈都是没出息的老农民可以比的。
见薛大壮终于不再对自家横鼻子竖眼了,薛成也松了一口气准备坐下吃饭。
谁知那薛大壮看见薛成居然就准备坐下吃饭了,又哑着嗓子拔高声调道:
阿成,你怎么就准备吃饭了呢?你婶还没吃呢,还不快弄点菜给她端过去吃。都几天没吃饭了,别饿着了。
薛成就这样要坐不坐得在那尴尬地站着,好在有系统的及时提醒,他才忍住没有崩了人设把这老头暴打一顿。
缓缓地站直了身体,薛成端起那碗本该属于自己的饭,认命地夹起菜来。
夹了些青菜,又盛了点鸡汤泡了泡饭,薛成就出了堂屋到院子左边的小屋子里送饭了。
至于为什么不夹肉,薛成刚把筷子放在了鸡腿上,那老头就很是敏捷地压住了他的筷子,还义正言辞地道:
阿成,你夹肉做什么,你忘了你家婶子不爱吃肉吗?
薛成呵呵,他还真是不知道那所谓的婶子爱不爱吃肉,明明是他舍不得给自家婆娘吃吧。
端着一碗饭到了门口,刚推开了门,薛成就差点被那浓郁地骚臭味给熏吐了。屋子里漆黑一片,根本没有点灯,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不过就算看不见他也能想象到里面现在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原主消失的那几天,薛大壮怕是根本就没管过他媳妇,估计连门都没踏进过。
这薛婶子又只能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恐怕这几天拉撒都是在床上解决的。这还是三伏天,那排泄物几天没处理,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黑着脸将碗放在门口,薛成转身就出了薛家大门,来到了隔壁薛大壮亲哥薛大富家。
拍了几下门,一个身材健壮四十左右的夫人就拉开了门,看见薛成就跟看见了财神爷一样眼睛发亮。
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薛成艰难道:
婶子,阿文娘现在身体有些不适,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方便,还请婶子去帮忙照料一番。说完,薛成把怀里的铜板全都掏出来塞到那妇人手上。
因着原主也经常找她帮忙,这妇人也是习惯了,把钱往怀里一塞,抹了把嘴就道:
行,婶子现在就去,你放心吧。
看着那妇人朝薛大壮家去的身影,薛成终于舒了一口气。天知道,他真的快要被那味道给恶心吐了。让自己去伺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那一边,那妇人刚到门口也被那味道熏了个够呛,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我说阿成那小子这次怎么给我这么多铜板,敢情有大麻烦在这等着我呢。算了,拿钱办事,干吧。
薛成解决了薛婶子的事,自以为终于能安心吃饭了,结果到了堂屋才发现桌面上三个碗干干净净得啥也不剩了。而那薛大壮吃饱喝足了之后又坐在那里抽起了大烟。
叔,这、这么多菜你都吃完了?
薛大壮听了他的话,懒懒地抬了抬眼皮,露出了浑浊的眼睛。
那倒没有,我把剩下的都收起来了,你明天热热带到镇上给阿文吃点。你这么多天没来,阿文也有些日子没吃肉了,怕是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