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夫子。林术有些迫不及待地答道,脸上的表情比他自己当初过了考试还高兴而且阿成连续两场都是头名呢!若院试再中一个头名,那便是小三元了!
若我没记错,薛成你才学了不到一个月,就有这般成绩了?王学知从一个考生到成为一个夫子,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没有见过惊才绝艳的天才。但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有人只学了一个月就能过了童生试。
虽说童生试只是最基础最简单的,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过的,至少四书五经要能背。若是真这么简单,读书人哪还会这么受尊重。
你以前自己学过没有。
没有,夫子。学生家在农村,虽说小有家产,但父母都没有送我去读书的意思。更何况学生十岁时,父母便过世了。学生自己一个人生活哪还有多余的时间钱财去学习。
薛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么一段话,完全无视了自己曾在某一个世界担任帝师的事实。况且还有系统这个作弊器的存在,不会的题目直接问它。
天才啊!没想到我王学知有生之年还能教出这样一个天才的学生。王学知这下是真的激动了,脸上的喜悦毫不掩饰哼!老夫是比不过我的那些同窗们,但老夫教出的学生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的还要出色。
要知道,历史上最有名的一个天才也不过是七岁中了秀才,而且出生在书香世家,两三岁便开始启蒙,也学了几年才中秀才。
而他这个学生不过只是学了一个月便有如此成绩,想必接下来的院试也不是问题。必将一路高歌猛进,蟾宫折桂。
薛成啊!王学知第一次用这么和缓的脸色看着薛成。要知道,当初他被林术强逼着收下一个粗鄙的农民做学生,心里是很不乐意的。从来就没拿正眼看过他,上课时更是当他不存在。
待你金榜题名之时,可千万别忘了老夫我啊!老夫带着你去见见我的那些同窗们,跟他们的后辈比比,气死他们。
学生定不敢忘了夫子的栽培。薛成恭敬的一弯腰,让夫子脸上的神色更愉悦了。
好好,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两天巩固一下策论就要考试了。
是,夫子。
两人已经走了许久,王学知还是有些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对于一个考生来说,所希望的无非就是自己能够金榜题名,策马游街。
而对于一个夫子来说,希望的则是自己能教出一批批出色的学生,桃李满天下,为后人称颂。
想当初,他一路顺风顺水地考上举人后,就再也没有考上进士。只能自己的那些同窗一个个地超过自己,考上进士,在朝为官。
最差的也不过才落榜两次,而自己却足足落榜了五次。最后,他放弃了,不想再考了。每三年一次的春闱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折磨,他已经有了孩子,不想再在这上面白费功夫了。既然考不上,就说明自己没这个命吧。
后来他就带着妻儿离开了京城,回到了王家的祖籍处,在这做了一名夫子。一部分是想自己能教出一个天赋卓绝的弟子,超过那些同窗。一部分也算是回报家乡了,希望家乡能多出一些读书人。
正想着,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一道清冷的地声音淡淡响起。
老师,弟子薛文有事求见。
阿文啊!进来吧。听到自己之前最为看好的弟子的声音,王学知也很高兴。虽然这弟子跟薛成比起来差远了,但也算是极为出色的。
毕竟世上哪来那么多绝世天才,能教到一个普通天才已经不错了。
薛文一进来就看到自己老师脸上愉悦的神情,心底舒了口气。看来老师今天心情很好,自己提那事应该有几分把握。
阿文,有什么事找我。王学知和颜悦色地看着眼前这个向来沉稳的弟子,不久后即将成为他女婿的人。
突然想起了什么,王学知又是一脸激动。
阿文,若我没记错,你也是薛家村的吧,跟那薛成是同一个村。你可认识他,跟他熟悉吗?
时隔一个月,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薛文还是忍不住浑身一僵。小心地抬眼看了一眼老师,发现他没注意到自己地异样,这才斟酌着开口。
老师,我和薛成虽然是一个村的,但因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父母拘着不让出去。到了六七岁,便到老师这里读书了,跟他并不是很熟。
这我知道,你这个性子我是知晓的,从来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王学知一脸地了然,却还是有些失望我还指望着你能知道些什么呢。
老师怎么突然对薛成感兴趣了。薛文很想逃避这个话题,却还是不得不顺着老师的话往下接。
阿文,你还不知道啊!王学知一脸的感慨与得意我从未见过如此天才的学生,不过学了一个月就能过了童生试。
唉,也不知道怎么被耽误了。如果能早些开始读书,也不至于二十岁才开始科考。说到这,王学知脸上是掩不住的遗憾和可惜。
这学生若是从小由他培养,他这恩师的名头还能坐得更名正言顺些。现在到底已经加冠了,这教他过童生试的人还不是自己。
虽说外人不知道,但他总觉得到时候面对这赞誉他有些站不住脚啊!
你说什么?!薛文有些失态地惊叫起来,似乎不敢相信老师说的话。待看到老师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时,他才反应过来。
缓缓平复了情绪,薛文掩饰地笑道:
不好意思,我只是太激动了。
听了这解释,王学知点点头相信了。毕竟这个事实的确很令人惊讶,虽然自己第一次的时候没有做出这幅样子。但年轻人阅历少,控制不住情绪也不稀奇。
而且自己这一向骄傲的弟子这次怕是受到打击了,一直以来,阿文都是自己最优秀的弟子。结果如今随便来了一个山野村夫只不过学了一个月就超过他了,谁心里能好受呢。
阿文,你也别气馁,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了,不是我们能比的。你自己好好学就行了,你已经很优秀了。
我、我知道了,老师。薛文有些苍白无力地笑了笑老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王学知的反应,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留下王学知在她的背后无奈地摇头,喃喃自语道:
这孩子,还说知道了,都被打击成这样了。年轻人啊!还是沉不住气,让他自己好好想几天吧。还说来找我有事
薛文不顾同窗们看着自己奇怪地目光,踉踉跄跄毫无目的地走着。此刻,他的内心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
一个月就过了童生试!
没想到阿成这么厉害啊!
薛文有些诡异地低笑起来,他想起老师问他知不知道薛成是被什么耽误了。又想起自己七岁那年,被父母送到私塾读书。
自己有些舍不得他,让他跟自己一起去读书将来一起科举一起做大官好不好,自己还记得他当时的回答。
读书?那累人的事我才不干呢,天天在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好,干啥要给自己找罪受呢。我听说私塾的夫子可凶了,只要背不出书就会被打,打得肿到筷子都握不住。
啊?那么可怕,那我也不要去读了,我不想挨打。
不行,你必须去。稚嫩的男孩声音猛地拔高,又在看到眼前被自己吓得眼泪汪汪的小白团子时,软下语气安慰。
没事,你那么聪明,一定都能背下来,不会挨打的。说完又有些不放心,连续强调好几遍阿文,你可要听话,一定要去读书啊,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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